倒不如重新开始。
但意外的是，他又投递了几家娱乐公司，明明简历过了，面试也过了，等他要去上班时却突然被通知应聘失败。
这么两三次，傻子也知道背后有什么事儿。
他找了自己相熟的行内人打听，这才知道牧琳私底下放话，要是哪家娱乐公司接纳了他，牧家的广告就拒绝对方公司的艺人。
哪头大哪头小，一目了然。
不过是个区区小助理，又不是什么大经纪人，自然没有那个公司愿意为他得罪牧家。
哪怕牧大小姐只是个草包美人，并不能干涉家族企业的运营。
只是一句话，就能掐断他这个小人物的前程。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
哪怕自己手底下有一个当红艺人，他们都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排挤自己。
经历多番拒绝，男助理心情越发低落。
手拿着电话语气也越发低沉，从话音里就能听出郁郁不得志的苦闷。
尽管他现在正对始作俑者讨伐，语气里却仍旧十分隐忍。
期望着牧琳能够停手，放自己一条生路。
牧琳拿开耳边的手机，摸着自己刚刚做的水晶美甲，轻蔑一笑。
“我过分？你要不要试试看，我还能多过分？”
对面沉默不语。
牧琳哼笑：“求饶就得拿出求饶的态度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
男助理咬着唇，“对不起，我错了。”
牧琳得意一笑，将手机开了免提，又调到最大音量。
故作姿态道：“你说什么对不起？不清不楚的我怎么接受？”
男助理握紧手心，闭上眼发狠道：“大小姐，我不应该在您面前出口不逊，擅自离职，您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哈哈，早这样不就不用吃那些苦头了。”
牧琳的笑声快意而恶毒。
男助理原本脸就涨得通红，心中的苦闷无法言说。
忍忍，为了自己的前途。
只要让她出了气，自已以后才有机会重新爬起来。
却突然听到那边的女孩嗤笑道：“你们听到了吧，以后不听话，就是他这种下场。”
“要硬气就硬气到底啊！这半路又回来求饶，低三下四的，跟条狗一样，让人瞧不起。”
“你们几个可别让我发现干什么吃里扒外的事儿，不然，我让你们过得比狗都不如。”
对面传来附和的笑声和表忠心的声音，男助理已经摔了手机。
双手捂脸蹲在墙角。
手缝里全是湿湿的痕迹。
……
大白天，梅依的卧室里依旧是漆黑一片。
被窝里的女孩儿浑身僵直，头部和手指微微抖动，双眼紧闭眼球却在移动，似乎是被梦魇困住而无法动弹。
穿越脑海中的迷雾，她来到一个湖边，湖水倒影出她的模样，是她拍摄网剧的造型。
她用手去触摸湖水，波澜兴起，等到一切重归平静，里面却出现一个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孩，眼瞳直勾勾盯着自己。
她的意识一下子被水中的倒影吸走，整个人从头开始没入水中。
窒息感来临，梅依冷汗岑岑地睁开双眼。
摸索着按亮床头的小夜灯，她坐起身，背靠着床头一脸虚无地喘息。
怎么又做这种莫名奇妙的梦？
居然还与时俱进了，连她拍戏的样子都出现了。
很奇怪，从小时候起，她的记忆就想被迷雾重重包裹。
因而，梦境里，出现任何事情，她都怀疑是否曾经真的发生过。
别人或许一梦过后，醒了十之八九忘了梦中的一切，她却可以完整回忆出所有情节。
但今天这个梦，格外不同。
似乎在向她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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