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为了迎合卿玟的身体数据，车厢内的冷气正缓缓下降。作为卿玟的随行助手，FR.小欧在虚拟的世界里不能闲着，庭审现场，NA速报，孙超《蓝港时代》，周康那里的政务消息，锟琛科技的情况以及卿玟自身的全部数据，这些小欧都必须随时监控着。
“主人，还有十分钟。”
还有十分钟？
卿玟用手挑了挑打湿在额前的几缕头发，颇为烦闷地撸到脑后。
还有十分钟黄花菜都凉了！
就算是在车厢里卿玟也是一刻不闲，临时赶制出来的三明治叼在嘴里，面前是三面投影屏：周飞疯狂的数据检索信息；结合小欧制作的双系统检索系统；钱琛那里不定时的消息。
三方消息凌乱而繁琐，而卿玟和小欧现在做的都是同一件事——找交叉点。
所有线索的交叉点结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大的突破口，想要撕开陈杲他们的防线，这一点是必须要做到的，何况NA那些人早早就拿到了AI 1 work的数据。这份数据里有大量可以被利用的点，卿玟隐隐有些懊悔，她怎么就没想到还会有这些不法公司在偷偷使用AI 1work呢，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应该放任这些BUG不管的！
“主人，会赶得上了。您看周飞主管检索信息的频率，这说明他和陈杲在交战，而且战况很激烈。另外，这是我刚刚检索到的蓝港高级法院的通讯允许情况，NA那些刚刚获得了允许可以调阅外部资料过来，十分钟，他们肯定不会分出胜负。”
小欧的推测一点没错，法庭内的情景就如她所说，很是胶着。
这边周飞刚刚查出赵括的身份有问题NA这些就用不知哪来的人事资料糊弄了过去；陈杲这里刚要利用AI 1work的消息乘胜追击，周飞这边一是强调资料的保密性二是将自己择了个干净，顺便还反将一军，搞得陈杲差点儿下不来台……
双方的攻守不停更换，证人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连包荣这样身经百战的老法官也觉得有些累了。
“休庭十分钟！”
全面屏蔽的信号再次降临，这一次连着琨琛和NA的通讯一起被屏蔽了。包荣等法官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讨论自己对案情的看法。
场上的对决太过激烈，看得他们这些早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们都燃起了激情。这年头，已经很少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庭审了，眼看着就要两个小时了都无法决断，对面的一号厅都已经审到第四个案子了他们这里还没有结束。
“好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吧，这个案子的确棘手，让我也好好想想。”
这几天包荣一心扑在这个案子上，光是卷宗就已经翻了又十七八遍，里面的东西早已是烂熟于心，可不知为什么，在他很看很明显的一桩案子却生生被陈杲和周飞两个人弄得这么复杂。
陈杲不用多说，周飞这孩子这些年的成长也是非常快，别看他在琨琛五虎里排行靠前，可实际上比卿玟陈杲要小好几岁，说起来，当年自己还想把他带进司法系统来着，可惜没成功。
“先生。”
书记官端来了茶水，包荣点点头接过。
短暂的休庭时间里，包荣又看了一遍卷宗，手边的茶水别说喝了，碰都没碰一下。
“那两边怎么样了？”
“都在看资料。先生，依我看，锟琛科技这边似乎已经找到了针对陈杲的窍门，可能会有优势。”
“是吗？”
包荣终于舍得从案卷中抬起头来，看了眼这个年青的不在编制之内的孩子，继续说道。
“如果你要问我目前谁有优势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不出意外的话，NA有90%的把握会赢下这场官司。”
“NA？可是先生，陈杲之前所说的疑点都被周飞给化解了啊。”
“说是化解，其实等于是在制造新的问题。”
包荣微笑着向年轻人解释着，显然已经猜透了陈杲的想法，不过，既然他都想到了，周飞那边应该也会想到才对。他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下半场了，这两个人，一定能擦出更强的火花。
“看着吧，下半场NA一定会改变自己的策略，抓着刚刚周飞出现的BUG不松口。因为这些话都是从他周飞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所以这些BUG是非常致命的，一旦琨琛不能重新把握节奏，那可真就危险了。”
“原来是这样，先生不愧是先生，学生看了这么久都没能看出的门道竟被先生一语道破。”
手边的水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包荣说得有些累了，忍不住看了眼时间：嗯，刚刚好还有一分钟，自己得赶紧去趟厕所！
时间紧迫，周飞的检索系统却停止了运行，不明真相的卿玟急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没有任何信息来源让她感到十分不安，这官司她可是在钱琛面前打了包票的，要是拿不下，可要丢死人了！
“搞定了主人，这份表格我已经制作完成，需要现在就发给钱总吗？”
“现在就发。”卿玟看了眼时间，留给她的并不剩多少了，“越快解决越好，这点钱对我们琨琛来说就是小意思。小欧，记着，有时候最笨的方案也许却是最管用的，比起大面积地逼死脑细胞，这种能用钱解决的，能叫做事吗？”
“是主人，我记住了。”
也不知道刚刚着急的人是谁……
挂着锟琛科技大鲲logo的飞车一路疾驰，大摇大摆的根本就不怕被人看见，照相。
“啧啧啧，主人，这已经是第十九个过来拍照的人了……”
“才十九个，比上次少多了。这些人啊，就是吃饱了撑的，不去管它，反正就算NA的人知道我回来也没用，他们的名单都已经报上了去了。”
包荣的猜测完全正确，下半场才刚刚开庭，陈杲所带领的NA已经全面改变了进攻顺序和进攻方式，加上完全新新的case和问题，周飞恨不得那个检索系统就长在自己脑子上！
“你，过来，一号位我来！”
陈杲迅猛的攻势下普通人已经招架不住了，周飞将检索系统交给手下，重新掌管琨琛方阵，几番轮回，勉强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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