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不待空花言定下下一步计划，万行舟就又登门了。
江云深好似已经被人默认为了空花言的随从，就连万行舟上门，也是江云深前去泡的茶。
似乎大家统一忘记了，江云深跟在空花言身边，也是为了让他能够更方便的精准调控可以压制住空花言精神力的药剂而已。
茶水上桌，万行舟倒是没有丝毫戒心地直接端起茶杯喝下一口。
茶香浓郁，刚喝入口中时微带苦涩，等到咽下后，口中却又留下了几分甘甜余味。
“空小.姐，这次我上门，是想和你谈点事情。”
空花言抬头，“万家主想要和我谈什么？”
万行舟抬起手，管家上前一步，将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万行舟。
万行舟把合同放在桌上，伸出手指将合同往空花言面前推了推。
万行舟笃定了空花言不会拒绝，“这份合同，你可以看一看。”
空花言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合同，随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翻开了合同。
待看清合同内容后，空花言蓦然笑出了声。
这可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上赶着给她送枕头了。
她正愁要怎么突破万行舟这个关键点，没想到转眼间他就眼巴巴地把自己送了上来。
空花言面色如常，不仅没有丝毫喜气，反而还带上了几分不明所以。
她双手交握，问万行舟：“万家主，你觉得这份合同，有什么值得我签的价值吗？”
万行舟面上笑意不变，他回答道：“空小.姐，若是不出意外，你的余生大概都会在这里度过。我虽然无法让你重新站在帝国阳光之下，但是我却可以让你成为这个研究室里独一无二的王。”
空花言丝毫不为所动，“若是我的理解无误，研究室的王，应该是薛永怀薛教授吧？”
万行舟轻描淡写道：“只要你签下这份文件，薛教授自然会为你让位。”
空花言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只说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没关系。”万行舟在空花言面前十分的好说话，“你可以慢慢考虑，等你考虑好之后，再给我回复。”
空花言颔首，她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动。
万行舟一直暗中观察着空花言面上神情，见此一幕，他心中的笃定又深了几分。
万行舟面上神色更是舒缓，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死亡阴影也消散了许多。
空花言手指在合同上点了点，毫不客气地开口道：“万家主既然如此有诚意，那应该也不会介意，我提前试一试当王的滋味吧？”
万行舟面上笑意微消，“空小.姐这是何意？”
空花言左腿放在右腿上，十分自在地靠在沙发背上。
她微抬了抬下巴，矜傲道：“我需要提前感受一下合同上的福利，只有亲自感受过了，才能知道这份合同，究竟值不值得我签下。”
毕竟这份合同一签下，她的余生可就直接卖给万家了。
听到空花言的话，万行舟略有几分迟疑。
虽说空花言不能离开这儿，但有些地方，并不是轻易就能让人看到的。
万行舟没有立刻回答空花言的话，而是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一样，端着茶杯轻轻喝下了一口茶。
房间里，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缕缕幽香。
原来是江云深站在房间角落，重新换了一块熏香。
淡雅的清香在房间蔓延开，不知怎么的，万行舟的思绪蓦然停滞了一瞬。
管家站在万行舟身后，自然没有发现万行舟刚刚的异样。
花香迷人，饶是心思缜密如管家，此刻也不由得下意识放松了几分。
万行舟仔细衡量着得失。
他现在有求于人，若是空花言死了，那他也只能跟着死了。
在生死性命面前，其他东西倒是不值一提了。
更何况，空花言现在怎么蹦跶也已经蹦跶不出他的掌心，就算被她看到了那些东西，也不足为惧。
衡量之后，万行舟应了下来，“行，我答应你的要求。”
空花言眼神微闪，面上带着淡淡笑意，她颔首道：“万家主果真是个爽快人，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万行舟含笑点头，“我自是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合作的。”
毕竟只有利益维系，才能让他们的合作长长久久。
万行舟似是放下了一个重担，从空花言房间离开后，他就直接被管家推着回了万家老宅。
门心思放在了研究上的薛永怀还不知道，就在万行舟的一念之间，他研究室老大的地位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得到了真正畅通无阻的最高权限，空花言却没有立刻动手。
空花言也没有去寻薛永怀，现在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研究室外，夜色早已降临。
就算外面已经变成了黑夜的天下，研究室内却依旧明亮如白昼。
时针缓缓指向了三.点，本应安稳入睡的空花言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眸中没有丝毫睡意。
受到空花言召唤的小蘑菇忽然出现，小蘑菇十分灵活地跳上了空花言的肩膀，自觉地伸出菌丝将自己固定在空花言的肩膀上。
空花言伸手轻拍了拍小蘑菇，低声道：“来。”
小蘑菇亲昵地蹭了蹭空花言手指，随后菌盖微张，一支浅绿色的药剂从半空落下，直接落进了空花言手心。
看着眼前的浅绿色药剂，空花言轻出了一口气。
她打开盖子，仰头将药剂给喝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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