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程度的巨大虚,根本用不着暴灵压。面对急速挥动的角爪,雏森均用最省力的小动作躲开,然后快速挥刀,斩下敌方用来攻击的部分,然后第二刀将其击毙,有时甚至不需要两刀,就能解决一个。
“非常漂亮。”五番队队长难得称赞他人的身手,似乎从市丸银之后,还没有第二个人得到他的赞叹。
手腕关节异常灵活,可以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刀。
宛如没有重量地轻巧翻转,常常以指尖着地,再用手腕的力量弹起。
张弛有度,将敌方带入自己的步调。
一旦无法躲避,直面敌人爆发出的灵力也同样惊人。
最后一挥,手腕翻转,收刀入鞘,熟练的像是做过上万次。
任谁都能从中看出,她的战斗是融到骨血中的本能。
“结束。”
原本绑住辫子的发带,在战斗初始就不知跑到哪儿去,雏森很随意地把凌乱发丝顺到耳后,在这时,她看见了站在远处的蓝染。
同时,蓝染的心被重重一击,因为她的眼神。
没有杀气,没有厌恶,没有悲痛,没有疲惫,战士从战场上退下后该浮出的情绪均不存在,就像……人类为生存而去猎捕一样的理所当然,只是少了捕猎成功后的欣喜。
少女的脚向男人的方向挪动。
她现在想什么,接下来又会做什么……宽大袍袖下的拇指擦摩着食指中间位置,蓝染仿佛借这个动作止住心头的愉悦。
雏森突然听到身后的一点杂音。
偏头。
一只虚,四肢断了三个,倒在地上爬行,是混战中幸存下来。
“……”雏森偏了偏头,嘴唇无声开启几下。
因为通晓唇语,蓝染知道她在说“身手变差了”。
步伐转了个弯,手指覆上刀柄,所谓善始善终,也就是这么回事。
虚的眼中,充斥着恐惧,对象是小它数倍的少女。
恐惧的心理向来与体型无关。
白亮的刀身如同刚刚挂上天空的弦月。
“咯!”浅打终于承受不住,宣告寿终正寝。
当半截刀刃掉落她的脚边,巨大虚得到机会,张开嘴,白色光球在里面凝聚。
“破道之四,白雷。”
背部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雏森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经历混战的感官非常敏感,却愣是没有发现,蓝染是何时站在她的背后。
安逸日子过多了,退步了啊。
“呵。”少女轻轻一笑。
“你……受伤了。”蓝染握住她的左手腕,衣袖上有几抹血色是有别于暗紫色虚血的鲜红。
“没有。”发现对方没有放手的意图,雏森仅象征性挣扎一下,便不再动弹,垂首望着覆在腕上的手背。
“全部是虚的血。”
稍松钳制,蓝染动作轻缓,轻轻地将雏森的衣袖拉到手肘。
指尖始终小心地放在衣袖上,不碰触她的皮肤。
待确认过手腕的完好无损,才将袖子拉回原位。
“失礼了。”
在皮肤上滑动的衣料那面是噬骨的热度。
雏森没有回答,只是抬头一笑表示不介意。
因为没看过自己战斗时的模样,所以从不知道,被平和衬托的弧度散发出怎样浓厚的女人味,正因为不知道,她毫无所觉地被对方看到了本性。
无色镜片后的褐色比刚才更暗沉,而蓝染的声音再度放柔几分。
“很出色的剑术,不像……真央的风格。”
松开手,任少女后退。
垂着眼帘站立的她,藏在衣袖下的白皙皮肤上,是仔细观察才能找出的纵横交错的旧伤。
“呵。”
这是第二次,蓝染听到雏森的笑声,简短的,和叹息混合在一起的轻嘲。
让她发笑的,是谁?
她所嘲笑的,是谁?
“是,的确不是在真央学到的。”雏森抬起头。
眼前的高大男人以衣袖拢起双手,等待她的回答。
他眼中看的,是什么?
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我是从……”眼睛眨了眨,第三次垂下去。
“……敌人那里……”
很小的声音,但雏森知道,蓝染听清了。
夜风打着旋儿,在两人之间走过。
“已经……没事了,雏森。”
把手从衣袖中拿出,抬起后却无法放在少女头顶,因为她全身的细胞都在诉说着“抗拒”二字。
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蓝染的双眼微弯,和煦地安慰。
“已经没事了。”
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反抗我。
手臂向前半寸,环住肩膀,蓝染就这样把雏森拥在怀中。
即使我故意将胸口露出,你也没有能力将刀刺进去。
感觉到少女的僵硬,男人仅是第三次重复着那句话。
“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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