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参瞧见了她的神情，微微顿了一下，低了头，像是解释一般：“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
他偏头看向窗外：“是谁代替了我的姐姐。”
系统疯狂地在席泠的脑海里叫嚣：“你掉马甲了！掉马甲了！你个废物！”
席泠猛地拉黑了系统，抬头看向了苏参。
她不确定苏参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还是在诈她，便扬了一个笑，有些不解地问他：“小参你在问什么呀？”
她走过去，将手搭在轮椅上，低头看他，嗓音也尽可能的软下去，像是关怀一般：“是不是因为姐姐这些天对你关心的太少了？”
苏参慢慢地看向她，眸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点的微亮。然后他极快地扑扇了一下眼睫毛：“苏岑，从来不自称姐姐。”
席泠的话一下子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孩子的观察力细微得很，推断假设也大胆得叫人害怕。
席泠放弃了蒙混过关的想法，坐到了床边，抬头看他：“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我是换了个人，我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
她仗着苏参的弱点捏在自己手里，狮子大开口的提要求。
苏参静静瞧了她片刻，最后移开视线，嗓音虽是明显克制过了，但还是带着轻微的颤：“他是做脑域研究的，我并不知道，他最近的技术达到了什么阶段。”
席泠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然后她一下子咬起了牙，有点着恼。
傅医生也不知道到底瞒了她多少东西呢。
她抿住唇，抬了头，对苏参笑了一下：“你是觉得我和你姐姐是被人互换了思维？”
席泠慢慢地低下头：“不是你想的这样。”她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踩一踩系统的底线，对苏参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叫席泠，受你姐姐所托，代替她来照顾你。”
苏参猛地抬起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脸上残余的血色顷刻褪尽，声音几乎是哆嗦的：“姐姐她怎么了？”
他仔细地盯着席泠的脸，一丝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最后他惨白着脸色，轻轻松开了她的手，近乎绝望地靠到了椅背上，半阖了眼，似是在笑，眼泪却一点点地流了出来：“她死了，对不对？”
席泠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安安静静地坐着。
席泠本以为他会伤心很久，却没有想到他却只落了几滴的眼泪，很快便收拾好了表情，静静地看着她：“姐姐是怎么死的？”
席泠踟蹰了一下，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系统的提示音冷冰冰地响在她的脑海：“滴，涉及非常规内容，禁止透露。”
苏参却好似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偏开头，声音带了一分迟疑：“为了救我，对不对？”
席泠觉得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这孩子都能把系统的存在给挖出来。
她似是沉默了太久，苏参已经从她的沉默里瞧出了什么，他微微低下了眉：“没有人会为难她的，他们只是针对我。”
席泠微微睁大了眼睛。
苏参却移开了目光，静静地望向一侧，嘴唇抿成一条线，眸色带着点从未有过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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