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扬起眉：“那种心思？”
叶卿云到底不大好意思说得太露骨，抿住唇，慢慢道：“就是……我对你的那种心思。”
席泠故意逗他：“你对我是哪种心思？”
叶卿云耳机一下子泛了红，然后他撇过头，闷闷道：“不说就算了。”
席泠低低笑了一声，侧过身，抬手摸了摸叶卿云的头发，然后慢慢道：“很早。”
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叶卿云的唇上，扬起眉笑：“具体多早，不告诉你。”
……
席泠跟着叶卿云回了京城，在太子府住下了。
叶卿云给她安排的院子，离主院只有几步的距离，他时不时地便住在她那边不走。
自打席泠和他说开了，叶卿云便格外地喜欢缠着她，吃饭要与她一起，处理公文要在她身边，甚至恨不得在她的屋里多安一个榻子，睡在她的屋里。
席泠劝过叶卿云几句，让他回自己的院子，叶卿云却跟她装可怜，甚至连“要把几年没见的时间都补回来”这种理由都搬出来了。
席泠有些无奈，又想着太子府都是叶卿云的人，几位皇子，除了远在封地的五殿下，其他人并没有翻身的可能，便任由他去了。
只是她还是算漏了一个人。
皇帝。
席泠跪在御书房里，对着面前的人行着大礼，礼数恭谨，一丝不苟。
皇帝却久久没有叫她起来。他低着眉打量了席泠好久，才幽幽地出声道：“之前赵学士还在的时候，也与朕提过你。”
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然后移开，声音像是缅怀一般：“他与朕炫耀，讲你聪慧，功课比学院里其他的男儿都要好，模样瞧着也机灵。”
他这么感慨了一句，又似笑非笑地扬了一下唇，继续道：“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你的机灵模样。”
席泠跪在地上，闻言安安静静地抬起了头，目光却依然注视着地面。
她虽是没有朝皇帝看，却依然能感受到皇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像针一般。
良久，皇帝才移开了视线，声音里似是带着笑，偏生出来的话刺人得很：“瞧着确实是不错，怪不得我那孩儿，对你牵肠挂肚。”
他说到这里，似是突然意识到一般：“怎么还跪着？”
他偏过头，对一旁静静立着的老太监道：“给赵小姐赐把椅子。”
他说着，又虚虚地做了一个扶的动作：“平身吧。”
席泠从地上爬起来，那椅子已经搁到了一旁，她叩谢了龙恩，搭了一半到椅子上坐下。
皇帝见她做好了，又微微抬了一下眉，夸赞道：“赵小姐确实是天生丽质，模样瞧着精致得很。”
他微微板起脸，声音却还是四平八稳的，瞧不出半分的情绪变化：“怪不得啊，将我那孩儿迷的三魂五道，礼义廉耻都丢在了一旁，什么都顾不得了呢。”
他对着席泠扬起一个笑，近乎和蔼地问她：“是不是啊，赵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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