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徐老,您有什么要说的说就好了,余下时间还是好好休息吧,刑部重组,您应该还要耗费不短的时间培养新人吧。”雁孤行说道。
徐正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雁孤行适时地给徐正倒上了一杯热茶,喝过热茶之后,老人的脸上稍微有了一点儿血色。
“我问你,你是不是用圣主赐予的黄金匕首,把宫里面的毒酒挡了回去?”徐正问道。
雁孤行也没有隐瞒,点头说道:“却有此事,梦舞两姐妹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在这件案子上,她们给予了我们诸多帮助,她们以往虽有过失,但终究是被迫为之,以此定罪,失了公允,也失了陛下的威信。”
徐正拿出了一个包袱递给了雁孤行,并说道:“雁小子,我知道你这个人,受人滴水之恩,会报之以涌泉,但你也要分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是?”雁孤行看着包袱,面露疑惑之色。
徐正说道:“这是刑部关于梦舞和彩蝶两姐妹的档案,是由三十二浪人中的成员供出来的。”
“这不是应该保留在刑部吗,徐老你这是干嘛?”雁孤行不解地问道。
徐正说道:“你小子都用陛下的亲赐之物,保那两个女人,我也相信,你不会看错,既然如此,为了防止这些供词被有心人利用来抨击你,趁着我还有点权力,就把它交给你。”
雁孤行面露迟疑,这份供词能够在他的手上,正如徐正所说,对于他或者是梦舞姐妹,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眼前这位老人,几乎存留了一辈子的清名,如果折在自己的手上,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徐正似乎看出了雁孤行心中的犹豫,开口说道:“你放心收下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非多错,留于后世评说就好了,和我的名声相比,我更愿意为朝廷留下可用之才,浪人匿于江湖,没有你们六扇门,便无法将这些毒瘤根除。”
雁孤行其实很想告诉徐正,他老人家想多了,从天山之上下来的时候,他们就答应过师傅,一定会将侵入大明内部的浪人除尽。
“我泱泱大明,容不下倭寇,但两名女子还是容得下的,只不过,雁小子,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句,美人是毒,不经意间就会让你肝肠寸断。”
雁孤行愣了一下说道:“老爷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
徐正笑道:“谁都有风华正茂的时候,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年纪大了,不能像那些自诩为才子的人到处吟诗作对。”
说罢,徐正起身来,继续说道:“雁小子,我回刑部去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目送徐正离去,雁孤行的嘴里不断念叨着“好自为之”这四个字,徐老爷子是不会说无用的话,只是,这四个字,他却不是十分明白,在雁孤行看来,只要好好地做事就够了,至于流言蜚语,他并不十分在意。
雁孤行拿出浪人的供词来,浏览了一遍,发现那些浪人只知道,梦舞是他们中的一员,但对梦舞的身份,甚至连她是东瀛人还是大明人都一概不知。
不过,正如徐正说的那样,仅仅是梦舞属于三十二浪人中的一员,仅仅是这一条,就足够有心人做文章,将六扇门牵连进去。
雁孤行自语道:“看来,又欠下了徐老爷子大人请啊!”
醉仙楼,在风波过去之后,这里又成了达官贵人的销金窟,梦舞和彩蝶从六扇门的大牢之中被放出来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雁孤行也曾问过梦舞,为什么要重新回到这里,毕竟醉仙楼这地方,对于男人来说是天堂,对于女人来说,就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梦舞当时回他的话是,不知归处,不知来处,便只能随遇而安。
其实雁孤行很不想来这地方,因为每来一次,就会让洛雨花生好长时间的闷气。
“这是正事。”雁孤行看了看手上装有供词的包裹,对自己轻声自语道。
“雁捕头,你来了。”雁孤行转过头去,先是闻到了一阵香风,而后便看到了一张俏丽的脸。
“是啊,我来了。”很简洁的回答,雁孤行并不擅长与人寒暄。
彩蝶也习惯了雁孤行的性格,开口说道:“随我来吧,我家姐姐现在是以宾客的身份呆在醉仙楼,已经搬离了原来的房间。”
雁孤行哦了一声,跟随在彩蝶的身后,在穿过人群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颇为朴实的小院之中,这小院与醉仙楼比邻,两者之间不过十余步的距离。
彩蝶上前叫门,不多时,便看到了梦舞开了门,此时的梦舞,只是普通的民妇装束,虽是粗布麻衣,但天生丽质以及婀娜的身体,是掩盖不住的,仅仅是开门这一小会儿,雁孤行便看见,街上有大半的男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了这里。
“雁捕头,请。”梦舞将雁孤行让了进去,然后掩上了门,雁孤行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之一减。
入厅堂之后,分宾主而坐,彩蝶则去准备茶点,将屋子留给了两人。
“许久不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梦舞幽幽地说道。
雁孤行连忙摆手道:“梦仙子说笑了,这世间的男儿,一旦见过梦仙子之后,有几人能够忘却。”
梦舞展颜一笑道:“也许,这其中一人就在我的眼前,雁捕头我说得对吗?”
雁孤行干咳了几声,这算得上是他和梦舞的日常交锋,但至今为止,他没有一次赢过,只能选择岔开话题。
雁孤行将浪人的供词拿了出来,放在了梦舞的面前,将徐正对他说的话给梦舞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略去了徐正说是因为害怕六扇门散了,才将供词转交。
因为,雁孤行不想让梦舞觉得,是她欠了自己,男女之间,有了这样的感觉,自然便有了牵扯,雁孤行深知,他这一辈子,除了洛雨花之外,不能与其他的女人产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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