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僵硬的站在那里,一旁端着关东煮的莫离更是无语。
可还没反应过来,鞋子就被人脱了,只能配合着换了拖鞋,扯着嘴角对着王妈说:“王妈,你吃晚饭了吗?章鱼买了关东煮,你一起尝尝吧!”
王妈不敢,今儿章彧这脸也太难看了!
谄谄摇了摇头,王妈便打算去把那鞋垫给收拾起来,结果听见章彧说了一句:“王妈陪阿离尝尝吧,我去给你们冲牛奶。”
王妈这嘴巴张得能吞下鸡蛋,可还没等她开口,章彧就转身去了厨房。
王妈:“……”
莫离看了章彧一眼,走上前来冲着王妈抿抿唇,“章鱼他今天心情不太好,王妈你别担心,他不是在跟你生气。”
“先生他这是怎么了?”王妈压低声音询问。
莫离抿了抿唇,然后打开包装盒,关东煮的香味迅速在餐厅蔓延。
莫离取出签子递给王妈,没有将之前发生的事说出来。
王妈面色为难,但还是接了过去。
关东煮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令人喜悦,莫离尝了两块,便没继续。
章彧冲了牛奶过来,眼光稍微柔了一下,替莫离摘掉她忘记的帽子,把那一头短发露了出来。
看着那凌乱的短发,章彧这心头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喝吧,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有事叫我。”
“章鱼,你别生气了,也坐下吃点吧。”莫离直接递了签子过去,她可不相信这周末的晚上还能有工作。
鱼丸近在咫尺,章彧面色纠结过后,还是坐了下来。
王妈见有人陪莫离,也就吃了两口就离开,见她收拾东西回了房间,章彧才说道:“之前那混账说的话你别瞎想,你们之间的事,那些神经病是不可能了解的。”
“我……没在意。”莫离垂下眸,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发现屋里太过压抑之后,忍不住开口说道:“章彧,我一会儿想写歌,你陪我吗?”
“嗯,我有两个报表要看,一会儿陪你,还吃吗?”
莫离摇了摇头,心不在焉的起身将餐桌收拾,章彧看着她这模样,没有吭声,等她转身之后,就回书房拿了笔记本过来。
莫离没在客厅。
听着客房卫生间里的流水声,章彧坐在沙发上,不禁伸手捏了捏眉心。
二十分钟后,莫离穿着家居服,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走来。
章彧将准备好的吉他和五线谱递给她,“你现在还不能熬夜,而且明早要去医院,最多写到十点半就休息。”
“嗯”莫离接过吉他,坐在沙发上弹奏起来。
章彧坐在一旁,看见莫离只弹奏不画音符。
而且弹奏出来的曲子,莫名有些忧伤。
听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一小段,应该是她刚刚想起就随手弹奏的。
结果弹来弹去都是同一节,再然后,莫离就拿起铅笔,接连画了好几个符号。
章彧眯着眼睛,有些担忧的叫了一声:“阿离?你在想先前的事吗?”
章彧的眸光中,莫离的手一顿,笔尖险些被折断。
然后,她抬起头,慌张地望着他,“章鱼,我心里有点乱。”
看了一半的报表被章彧搁置,他起身走到莫离身旁,伸手抓着她的脑袋,“不是说别乱想吗?乖乖的,陆余生过几天就回来了,陆寒年也会醒,你也会找回记忆,其他的都别去乱想。”
“寒年哥,他真的对我很好,很爱我吗?而我一直都知道,却还是抛弃了他,是吗?”
她抬起头,有些无奈和自责。
章彧眉心蹙了蹙,摇头否决她的顾虑。“不是,宁苏贤说的这些事,你应该不知道。”
“不知道?”
“嗯,你和余生一直对那所谓的上流圈子不感兴趣,跟陆寒年也只是平常的兄妹关系,对只是当哥哥的人,自然不会明白他对你的爱,而且陆寒年所做的事情,或许你并不清楚,甚至他那群跟班只有少数见过你,并不清楚你和余生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章彧很平静的安慰她,然而眸光深处,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莫离始终有些惆怅,等章彧说完,她手握着铅笔,咬牙道:“章彧,我不记得陆余生,但我感觉得到他爱我!可总有人莫名冒出来,都在跟我说寒年哥爱我,陆伯伯又要我离开陆余生,我不知道怎么做,我心里好乱……”
“陆昊青?”章彧抓住她话里的称呼,神色猛然冷了下来。“陆昊青还在叫你离开余生?什么时候的事?”
“陆余生出差前,我不敢跟他说,可是我心里真的好乱。我没有记忆,又什么都不会,什么都需要他照顾、需要你照顾!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只会拖累他……又总是有人说寒年哥爱我,我就是忘恩负义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章鱼,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眼看这人急得抓着头发抓狂,章鱼忽然抓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大姨妈来了吧?”
莫离一脸茫然,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姨妈’是何物的她,顿时蹙着眉头,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章彧又说:“能没头没脑的想这些,就知道你大姨妈来了!干什么?这几天脾气不好就发火啊!脑子里瞎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陆昊青是个什么东西?
你可是敢为了陆余生豁出命去的人!他让你离开你就做了?这么多年他也没少让你离开啊!你离开了吗?也就是在你知道自己病重的时候想要离开而已!
现在呢?你病好了,记忆也会慢慢恢复,你不是该守住你的爱情,不让任何人挑拨吗?脑子抽了!你要想也得过了这几天再想,到时候清醒了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老气横秋的语气,加上一张黑沉的脸,莫离不禁咬了咬唇,心头有些慌……
“是,是因为来大姨妈才瞎想?”她问。
“女生来大姨妈不是都爱瞎想,还有脾气暴躁打人的吗?你要发火倒是还可以,脑子就别乱想了,本来就没恢复,再想下去指不定记忆更没了,直接变成个心智只有三岁的智障。”
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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