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这是你的调令，你看看吧。”
牟斌冷漠地将文书调令递到了白敬的面前……白敬皱着眉头接了过来，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的目标是要送死，去县城，那不是耽误自己的送死进度吗？
他虽然任职锦衣卫时间不长，却也熟知锦衣卫配置……一般的县城，人族数量较少，出现的妖魔鬼怪都是不怎么厉害的，偷偷摸摸在人族边缘偷吃，所以县级镇抚司最高长官一般为总旗……也就是筑基期左右实力，已经可以护佑一方水土。
比较发达的县令，比如江南等地，则要高一个档次，为百户级；往上是府城，镇抚司总领为千户，江南等重镇则为镇抚使，比如京城，就拥有南北两大镇抚司，两名镇抚使。
另外，东南西北便将各设一卫，拥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卫，各设一名指挥佥事。除了有降妖除魔，监察百官的职责外，更要负责境外敌对势力，包括探查妖魔和人族的情报。
总体来说，大明虽然吏治混乱，但百姓生活起码不至于颠沛流离，连口饭都吃不起。
这也就表示大明国运尚可，一般的妖魔鬼怪，哪里敢在城内作乱？
所以，白敬若真的下放，不说能得罪的高官级别远远低于京城，就是能干死他的对手，那也远不如京城那般强悍啊！
而一旦杀他不死，被他反杀，引动道心……呵，他真的怀疑外放个几年，自己还能不能死得掉！
“大人，我不愿离开……”
“这是命令，不是和你商量！”
牟斌冷漠地看着他……你这才来北镇抚司几天，北镇抚司现在就被下令整改，连镇抚使都降了三级……再让你呆在京城，下一个，该不会是我这指挥使吧？
“那我辞职不干了！”
白敬脾气也是暴躁，当场脱下衣帽，就要辞职……大不了，老子当个私家侦探，专门查你们这些高官、豪门龌蹉的案子！
牟斌眉心猛地一跳，现在白敬可是有天地正气加身，这要是被他辞职，他牟斌，乃至整个锦衣卫的名声……
别看现在白敬正气加身的消息还没传开，可朝堂之事，哪有真正能隐瞒的？他牟斌，绝对背不起这个黑锅！
“白总旗，冷静，冷静！”
此时，指挥同知潘杰摇着羽扇，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白总旗，这留在京城是办案，去县里，不一样是办案？白总旗你要知道，京城好歹有天子在此，欺压百姓之事虽然不敢说没有，但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可若是下面县城，那才是真正的肆无忌惮，民不聊生！
总旗大人，难道只愿在京城享福，不愿为下面的百姓出力？”
“呵！”白敬斜瞥一眼潘杰，哄我？真当我前世十多年学习的屠龙术是吃素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只要能先将朝廷百官约束好，下面的官员，自然而然会效仿，整个大明官场的气氛，也会渐渐改善。”
白敬所说，乃是从上至下的管理方案……听的潘杰手中摇晃的羽扇，也不由得缓慢了许多……
只不过毕竟他是整个锦衣卫的军师，又怎么可能真被他一言两语给驳倒？
“白总旗确实是忧国忧民……可是，白总旗可曾想过，朝堂百官，政令根本抵达不了县城呢？皇令不下乡这句俗语，也不知白总旗听过没有？”
说着，不等白敬反驳，对方直接将调令所在的县城资料递到白敬面前：“而且，白总旗出生京城，想来基本上没有真正了解过百姓的生活吧？想要更好的守护百姓，单单说口号，可不够……这封调令选择的县城，乃是牟指挥使特意为你所挑选，其妖魔横生，魑魅魍魉横行，贪官污吏、世家豪门欺辱百姓之事，更是数不胜数……
一直以来，锦衣卫都对此地早有耳闻，却有所不及……白大人前去，不仅可以积累经验，还能拯救一县百姓，岂不是好事？”
潘杰颇有些动容地对白敬说道……白敬沉默地接过案宗，翻开查看……呵，想忽悠我？做梦，等我看了再一点一点反驳你！
只不过，当他真的看到调令所在的县城后，白敬的思想，变了！
“郭北县？”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被调所在，竟是郭北县！难不成，是那个有着兰若寺，聂小倩、燕赤霞、树妖姥姥和黑山老妖的郭北县！
急切地翻开案宗关于郭北县的介绍：郭北县北郊，有一寺庙曰兰若，香火鼎盛，但常有上山拜佛者消失……据查，郭北县数次上报的孩童丢失案，皆与此地有关。极有可能，是妖孽所为……
曾有三名总旗，一名百户至郭北县调查，皆无所获，命丧当地……
妖孽？兰若寺？应该是树妖了……至于孩童消失案，黑山老妖最喜血食，看来此地当真是聊斋中的郭北县！
若真是有树妖和黑山的郭北县，那么此地还真比京城更危险！
毕竟，此界可是洪荒！而黑山老妖，乃地府一方鬼王！洪荒的地府，可是有地藏王、十殿阎罗、祖巫玄冥的存在！对，还有圣人，平心！
能在这般恐怖的地府雄踞一方，黑山的实力，怕是连大明，都不是其对手！
相比京城还有一国之运护佑，有大阵布防，三皇注视……郭北，才是真正的送死良地！
“白总旗该不会怕了吧？”
潘杰见白敬久久看着卷宗不说话，以为他已被自己说动，但看到三名高手身死，担心生命危险，出言相激。
白敬也极其配合地露出了愤怒之色，脸色挣红地怒吼道：“去就去！我堂堂大明锦衣卫，有何惧哉！”
“好！白总旗威武！本官在此，祝白总旗一扫郭北阴霾，立下滔天大功，荣耀回京！”
潘杰一收手中折扇，拍打在自己手上……随后一躬深深鞠下，直接将白敬架起！
牟斌亦是明白，同样深躬拜下，将此事彻底定板！
“白总旗大义！愿总旗立下大功，扬我锦衣卫威名！”
“愿总旗立下大功，扬我锦衣卫威名！”
无数祝福之声，从北镇抚司传出，响彻整片京城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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