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北来,风驰电掣。
掌门禁者称之大谁,事侦缉捕盗,刺探情报诸事。
前后两汉制度虽多有不同,但想同之处亦是更多。
邺城,大谁中一统领正伪装成客商,在城中打探消息。
但得到的消息却极为正常,骠骑将军,槐里侯皇甫嵩近日并无异动。
可见龙气变换,并非是皇甫嵩的缘故。
帝本猜疑,虽然口中怒骂的是冀州黄巾,但心中却充满各种猜疑。
皇甫嵩便是其中被猜的最多的一个。
以武圣之修为,领骠骑高位,又世出名门德高望重,难免会被人猜忌。
“我当速回洛阳,将情况回报陛下!”
这统领经过多番打探,又佯装行商打探过邺城军营后,终于敢确定邺城无有异动。
与此同时,距邺城数百里外的巨鹿郡,也有大谁暗暗探查。
可惜,近日巨鹿郡也没有事情发生,除了打探出太平道教主张玄北上一事外,其他在无别事。
原本张玄悄声北上之事,已是需要禀报上官的了,但在灵帝亲自吩咐下来的大事前,这些都是无关轻重的小事罢了。
“既然不是巨鹿,那我就能回京禀报了。”
大谁探者面无改色,好似平常人一般,几个闪身就在人群里消失不见。
像这样的事,不止发生在巨鹿和邺城,似并州,凉州,雍州,扬州等各州名城,都有大谁探者的足迹。
甚至已经被太平道占领的幽州,也有大谁冒险进入。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一无所获,天下间并未发生大事。
就这样,洛阳的皇帝刘宏,接连接到大谁密报,但却没有丝毫干货,几日过去仍是一头雾水。
“召蹇硕来!”
苦思无解,刘宏揉了揉面上太阳穴,缓解令人烦躁的头疼,同时向身旁宦官下令。
不多时蹇硕大步走来,身形高大,虎步生风,浑不似宫中阉宦。
刘宏深知蹇硕忠心,又爱他魁梧,当日在嘉德殿上时,就言与何进,建西园军后,以蹇硕为上军校尉,西园军元帅。
自那日起,宫中宦官都言蹇硕要得皇帝重用,多加攀附。
但直到今日,刘宏放下下令召蹇硕,令他有些摸不清皇帝的意思。
“奴婢拜见陛下!”
刘宏摆了摆手,示意蹇硕起身后,又屏退了殿中侍者,唯留下蹇硕一人。
沉默!沉默!沉默!
气氛慢慢变得微妙,刘宏看着蹇硕一言不发,令他短短时间就额头见汗,惶惶不知所措。
“爱卿以为,皇子辩与皇子协谁能继承大统?”
啊?
蹇硕惊慌失措,如此大事岂是自己这一个小黄门能言谈的。
“陛下正值壮年,何故出此言。”
刘宏叹了口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岂能不知,更何况身负天子龙气无有不照,怎会不知自己大限。
“皇子辩虽为嫡长,却轻佻无度,缺乏威仪,而皇子协天资聪颖,宜承天命。”
蹇硕听着额头见汗,皇帝将此事说与他听,在加上前几日与嘉德殿上说西园军之事,他立马就联想到了黄帝的用意。
“你为西园军元帅,掌控西园八军后,务必把控军伍,死死盯住大将军,我龙御归天后,他若敢有异动,杀!”
刘宏与秦皇汉武这般伟大的皇帝不同,他从没想过长生不老,深知自己将老去,死去,就向汉家历代先帝一般。
蹇硕将头埋在大殿地板上,深深扶下不敢发出一言,刘宏见状怒哼一声。
“哼!蹇硕,你莫非惧怕屠儿何进,不敢应命吗?”
后者双手紧握,虽是宦官亦有热血,闻言猛地跪直,咬牙道:“奴婢遵命!奴婢活一日就保皇子协一日。”
闻此言刘宏方才露出些许笑意,但转瞬间就沉了下去。
“重立西园军八校尉,大将军与公卿们必会插手,我以你为元帅,上军校尉,已是以势压人,其余七校尉势必不能独裁,但其中最少要有一半听命与你,你可明白。”
蹇硕不是蠢人,闻言心中明白的很,当即就回道:“陛下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刘宏点了点头:“嗯,我会命让父助你一臂之力。”
第二日上朝时,刘宏将太平道无有异动之事说与群臣,又让群臣去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导致龙气巨变。
随即又言西园军之事,设立八校尉。
何进在下方听得心中愤怒,广袖之中双拳紧握,腔中怒火翻腾。
这西园军分明是夺大将军之权,眼下黄巾未灭,皇帝又来分兵权,实在让何进愤怒。
元师者,典护诸将,大将军已下皆令属焉。
这岂不是说,蹇硕这阉宦,要夺他何进之权柄。
实在是不能容忍啊!
但是何进却被刘宏以势压服,此时已经不能再出反对之言,只能自吞苦水。
不过,上军校尉已定,他不能染指,但上军校尉以下,尚有校尉七人,这些名位,却是能操作一番。
一念至此,何进心中快速的思量起来,明里暗里向他表示善意,欲投效大将军门下的人有不少,其中不乏资历厚重之辈,要在他们中选择一二吗?
对此何进一时不能决。
不止是何进,三公九卿,但凡有政治野心的人,都在想着从此事中,可以为自己谋些什么好处。
此时已经获得议郎身份,在朝堂听事的袁绍,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如今乱世已至,天下事兵强马壮者为之,重立西园军之际,我不能错过。”
下朝后,袁绍回了家门,沐浴更衣后,来到名义上的叔父,其实是他父亲的袁逢处求见。
“我欲谋西园八校尉之位!”
袁逢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道:“本初啊,宫中阉宦赵忠常进谗言,说你坐作声价,不应呼召而养死士,不知此儿欲何所为乎。”
“现在我要问你,你欲何为?”
袁绍手把思召剑,气势昂扬道:“除阉宦,安国家!”
袁逢闻言哈哈大笑,良久才停下:“好,你既有此心,可去大将军府寻何大将军,他必以中军校尉酬之。”
中军校尉乃是上军校尉之下第一位,以袁绍的声名家世,要得此位也需一番周折。
故而袁逢才要借何进之手,况且此事对他们两家来说,就是双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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