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苍茫天地，谁主沉浮？”
张玄望天感叹一声，回身直面蔡邕：“伯喈公，已经半月时间过去，你可想好了吗？”
修编神武经典之事，张玄半月前已经与蔡邕说过。
此类省事若是汉室主导，蔡邕自然欣然受命，但却不是汉室，而是贼首张玄。
蔡邕他对此类流名青史之事，定然是心向往之，可若是答应了，岂非背叛汉室？
“教主，莫要为难老夫。”
长叹一声，蔡邕还是想要拒绝张玄。
“呵，蔡伯喈世家子弟，此类为天下寒门黎庶谋福的事，想来公也是不愿做的，如此也罢。”
张玄冷笑一声，直刺蔡邕。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娇俏女声：“我父亲乃是汉臣，如何能为贼辈编书。”
张玄侧目望去，却是蔡邕的女儿蔡琰蔡昭姬。
“天下有时姓夏，姓子，有时姓姬，姓嬴，如何不能姓张呢？”
说着张玄一指天穹：“难道就因为刘邦是赤帝子？”
蔡邕苦笑着摇头不语，这时蔡琰到了她父亲身边，接过话头说道：“高皇帝三年破秦五年灭楚，光武帝三年称帝十年统一，二帝皆有力挽狂澜之功，如此才有大汉四百年天下，你想要取而代之，不知对天下有何功德？”
这小女儿自幼熟读经典，张口便是巍然大势。
张玄闻言不禁一笑，嗤笑道：“高帝有白登之耻，光武有世家之困，而我麾下大军却已破灭乌桓，清算劣族了。”
事与时移，当初的大患乃是匈奴，儒生，豪强，而今的大患却是世家。
这世家，便是儒生和豪强的合体。
世人皆道，遗子千金，不如遗子一经。
这一经之重，何止千金万金。
不待蔡琰，蔡邕说话，张玄又道：“古圣贤有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这是《礼记》中的话，张玄诵罢又反问道：“编撰神武经典，使天下人皆选修神武，是否符合圣贤之言？为何天下世家却将修炼功法紧紧封锁呢？”
蔡邕闻言长叹，无一处可以反驳，他乃是真正的读书人，断不会歪曲道理。
沉默良久后，蔡邕这才拱手一拜：“自今日起，我便遵教主之命编修书籍，但却不必为我授官，我为学宫一老孺便是。”
蔡琰闻言一惊，忙扶住蔡邕臂膀：“父亲，你……”
蔡邕洒然一笑，轻抚女儿肩膀：“昭姬，为父这一生有起有落，但却无愧于心，今教主有心编修神武，却是为万万黎庶计，我能在老迈时得遇此事，总不愧来世上一遭。”
张玄闻言大喜，歉道：“方才为激蔡公，言语实在不惊，还望蔡公海涵。”
对于蔡邕此人，张玄还是极为敬重的，这人不是为门户计的学阀，也不是为名为利的禄蠹。
说着张玄从手中拿出数卷白帛：“此乃我道存留的功法，蔡公可供参考！”
正是龙象神功，黄天太平经，这两部神武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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