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抓住韩破立的衣襟,夏枳的声音有点冷。再往他的背部摸去,她好像感觉到手上有一股湿热。
这浓重的血腥味,让夏枳心中一颤。
韩破立却温声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它会自动愈合的。”韩破立觉得估计是夏枳把这事给忘了,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夏枳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任由韩破立抱进屋。然而韩破立一把夏枳放下,顿时慌乱了起来。
看着她衣服上的好几处被箭支擦破的痕迹,还有几支箭立在夏枳的身上,韩破立一时不知道该把箭支拔出来,还是任由它,等大夫来了再处理。
夏枳见韩破立过了许久也没有动作,连呼吸都有些沉重,夏枳便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安慰了他一句,“我没事。”
即使夏枳说了没事,韩破立依旧颤抖着自己的手。
“帮我把身上的箭支都拔出来,伤口其实不深。”夏枳见她都开口了,韩破立也没有动作,便又对他说了一句话。
在心底挣扎了好久,韩破立才伸手一把将夏枳身上的箭支拔出,看着那鲜红的血从伤口里涌出,最后又在夏枳红色的衣裳上晕开看不出痕迹,韩破立是诧异地看了夏枳一眼。
“这样的刺杀你经历过了很多?”不然怎么会极有经验地只爱穿红裳来掩饰自己的伤口,又为何会在受伤之后还能风轻云淡地对他笑。
韩破立的这话,问得夏枳一阵哑然。紧抿着唇,沉默了许久才冷声开口,“也不是很多,只是从没间断过而已。”
夏枳的话,让韩破立的心中一疼,想要伸手触碰夏枳,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怪不得他曾在她身上看到过许多细小的伤口,怪不得她会性情大变,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沉默,敞开的窗户吹来冷风,韩破立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夏枳却被风吹得有些发抖。
韩破立终于松开了夏枳的手,转身朝窗边走去。将窗户关紧之后,他又拨弄了一下火盆,试图让这个屋子变得暖和些。
当韩破立问她的时候,夏枳会哑然,但是当韩破立一语不发只站在面前,然后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夏枳感觉到这股炙热的视线,又有些坐立不安。
“韩哥哥?”
夏枳的话音刚落,手上就被递过一把匕首。疑惑地抬起头,夏枳不解地看着韩破立。
“东西还你,你好好带着它。若是再遇到跟今天同样的事,你一定不要手软。”韩破立并没有问她刺杀的指使者是谁,只给夏枳递了一个能防身的工具。
夏枳轻轻地用手抚上匕首,刀鞘已经被磨得极其平滑了,可以看得出来它的主人一定时刻擦拭它。再将匕首从刀鞘中拉开,一阵凉意顿时袭来,还是同从前一样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嗜血之意。
就在夏枳想把匕首合回去的时候,她突然在刀柄上摸到了密密麻麻的刻纹。夏枳愣了一下,这些刻纹有点膈手。
韩破立看到了夏枳手抚住的地方,黑漆漆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在床上的那个红衣女子身上。沉默了许久,才沉声开口道,“五年,每当擦拭它的时候,便会不经意地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划。我不知道它已经有这么深的痕迹了。”
夏枳的心略微地颤抖了一下,她抬头朝向韩破立的方向。紧抿的唇有些绷不住了。握紧手中的匕首,将刀柄置于掌心,夏枳柔声地问了一句。
“划它的时候,你有在想我吗?”
软糯的声音在只有两人待着的屋内响起,即使声音轻,还是能让人将它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大夫来了。”守门的小厮高喊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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