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丽打完唐睿，转身指着黎曦，怒声呵斥：“你这位同学，难道一点都不懂自尊自爱吗？你自己不学好也就算了，你别祸害唐睿！”
李唯唯把黎曦拉到身边，盯着她问：“你们俩半夜翻墙出来，到底是谁的主意？”
“我的主意，不怪唐睿。”黎曦淡淡的。
唐素丽大声责骂：“你现在说的轻松，出了事的时候，唐睿就被你毁了！”
黎曦回嘴：“您放心，我不会让他出事！”
李唯唯厉声呵斥黎曦：“你还嘴犟！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纪律？你做什么事情，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你现在才15岁，你们整出什么事来，两个人都毁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黎曦大声反驳：“我有分寸！伱以为我傻子呀？”
“什么叫分寸？半夜爬墙出来叫分寸？和男生躲在这黑咕隆咚的阳台喝啤酒叫做有分寸？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黎曦冷笑，毫无悔改之意。
唐素丽盯着唐睿问：“家里的钥匙什么时候去复制的？”
“昨天。”
“昨天你们就酝酿今晚的行动了？”
黎曦看一眼唐素丽，淡淡说：“错了，不瞒您说，昨晚我和唐睿就在一起，昨晚我们住在这里。”
“什么？你们昨晚就住在这里了！你这个女孩子，你到底有没有脸皮！”唐素丽勃然大怒，推搡着黎曦，骂了起来，“你爹娘不管教你吗？你已经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了是不是？”
“不要提我爹娘！”李曦忽然大吼。
唐素丽被她吓了一跳，随即转头看着李唯唯，颤声说：“你看看，你看看你们班上的好学生！”
李唯唯被黎曦的话惊呆了，她抓住黎曦的手：“黎曦！你太过分了！”
黎曦却情绪失控了，她一把推开李唯唯：“我就是这样，你放弃我呀！开除我好了！开除我以后，你就再也不用为我烦心了！”
许言进来，搂着李唯唯的肩膀，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黎曦转身朝外面冲，被许言一把抓住胳膊，黎曦像疯了一样，抓住许言的手，狠狠咬下去。
“你放开许医生！”李唯唯脑子都被黎曦气炸了，她拽着黎曦，往自己身边猛地拉了一把。
“啊！”黎曦往后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重重地撞在门框上。
黎曦昏晕过去，后脑勺流出的血染红了白色的校服，唐素丽一声惊叫，护着唐睿后退。李唯唯吓懵了，奔过去蹲下，却不敢去动她。
许言赶紧过去，给她止血。他喊唐睿，让他赶紧找一块干净的毛巾过来。
“家里有医疗箱更好！”
“有纱布和碘酒！”
许言给黎曦简单处理了伤口后，把她抱起来，快步往外走，李唯唯赶紧跟上他。
唐睿可怜巴巴看着唐素丽，唐素丽呵斥：“赶紧回寝室去，明天告诉你爸爸，回来剥了你的皮！”
唐睿低着头，一溜小跑跑了。
黎曦一会便苏醒了，她神情很冷漠，像木偶一样，任由李唯唯和许言领着她走。
在卫生院做了进一步检查，确认她没有大碍后，李唯唯疲惫地在病床边坐下，紧锁眉头盯着她。
“我想退学，”黎曦低声，声音很空洞，“我不想念书了。”
李唯唯此刻浑身无力，头疼欲裂，她打起精神问：“你又是什么缘故，闹这么大情绪？我并不相信你所谓的爱情，我知道，你就是在胡闹！”
黎曦的手指头紧紧拽着被角，沉默不语。
“你和我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睿很在乎我，我说什么他都听，我原本以为，他不敢和我冒险，没有想到，他为了我，竟然突破了自，”她停顿一会，“他原本是个胆小的人，这也许是他第一次做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李唯唯耐心听着，问道：“然后呢？这未必是你对他爱情的考验？”
“我觉得值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这么在乎过我，”黎曦凄凉地笑了笑，“我可以走了，心满意足地走了。”
“去哪？”李唯唯看着她心灰意冷的样子，莫名紧张。
“别害怕，我不会拖累你。”黎曦淡淡的。
李唯唯沉默几秒后问：“你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上课也认真了，作业也完成得不错，你要写小说，我也同意你规划出一部分的时间，继续你的创作，你为什么又闹起来了呢？”
黎曦不说话，她安静躺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李唯唯又烦恼又心疼地看着她，她拿出纸巾，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奶奶的房子要改建，我的房间要让给伯父的儿子结婚，我没有地方住了。”
“哦？”
“奶奶骂我，让我跟我妈去，我找我妈，我妈不接电话……”
“你爸爸怎么说？”李唯唯问。
“他让我和爷爷奶奶挤挤，说是一周反正就回去一次，我前天已经把东西都收拾了，准备周六周日也住校，不回去了。”
李唯唯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但是这两天的伙食费，我妈不给我，我爸也不给我。我和唐睿说，唐睿从他的零花钱里，拿了两百块给我，”黎曦诉说的时候，一直忍着哭泣，所以声音哽咽发颤，“这钱我会还的，我的书稿已经用我表姐的名义签了，我很快将有稿费。”
“我明天和你爸爸说。”
“呵呵，说不说有什么用？我在他们心里就是一棵草，一棵自生自灭的草，他们现在各自有了家庭，有了他们的心肝宝贝，我只是一个让他们蒙羞、让他们讨厌的叛逆混蛋。”
李唯唯很心痛，和当年的自己相比，最少离异的父母对自己还有爱，没有黎曦的父母这般冷漠绝情。
黎曦闭着眼睛，断断续续说：“我昨天肚子很痛，我没有钱去买药，也没有钱买好一点的卫生巾，唐睿给我煮了红糖水，还给我去买了东西……”
李唯唯盯着她说：“那你还拖他犯错？你真没想过，你的行为，可能毁了他一辈子！”
黎曦沉默，过了一会才回答：“我就想试试，试试这个人间，到底有没有人真心对我……我说过，我知道分寸，而且，这件事情，我会全部一个人承担。”
“你说得轻巧！”李唯唯瞪她一眼，恼恨地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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