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姗摇头，“猜不到。”
“猜猜嘛。”
“在买书？吃饭？逛街？”
“都不对。”
“吵架？打架？”
陆妮妮轻声道：“他们在亲热。”
“啊？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倒不是，我在书店二楼的窗口往外看，见他们两个在一条巷子里，那巷子是个死胡同，没什么人进去，他们正吻着呢。”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看见他们那啥啥了呢。我还想说，真是奔放。”云姗不以为意。
“你的思想比我还复杂。”陆妮妮笑道。
这个暑假，立群跟着章易四处玩，不是一起练习武术就是一起下池塘游泳或者钓鱼，去城里镇上乱逛，兄弟两的感情增进不少，云姗一度以为这两人要成为基友了。
云姗和云夕一起出摊，两个月赚了七百二十多块钱。
八月底的一天晚上，她们两个收摊早，八点多就回来了，正在一起数钱。
“我打算给妈三百让她存着，你觉得呢？”云夕一向孝顺，她觉得程丽华也很不容易。
“我觉得太多。”
云夕不解地看着云姗，“妈也很辛苦，照顾我们姐弟几个。”
“大姐，我知道。但妈是个心软的人，心软的让人不放心。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得要跟邹惠比，要每个月坚持让立群去拿生活费？”
“因为这是爸该给的啊。”
“是爸该给的没错，我们现在缺爸的那十块钱生活费吗？我们一家四口过得比那边好，不过就是没买镇上的房子还住在村里。”
“你到底什么意思？”
云姗低声道：“其实妈就是不死心，还想着跟前夫复合，要赢过那个邹惠而已。照我说，都是痴心妄想，而且在一个烂人身上花费时间跟精力完全不值得。”
云夕惊讶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想到云姗十几岁的年纪竟也看这么通透，“可是咱们这个时代，本来离婚就是要被别人诟病的。咱妈一辈子也没谈过几次恋爱，就咱爸这么一个丈夫，当然是掏心掏肺，你让她重新再找个，她也未必愿意。”
云夕又叹了口气，“原先觉得牛书记挺好的，后来发现牛书记有老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哎，姐，咱们用这钱在镇上买一套房子投资，你觉得怎么样？”
云夕看着云姗，摇摇头，“这么大的事，咱们还是跟妈商量一下比较好。”
“大姐，你觉得妈会同意吗？万一让那边知道咱们有几百块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那边怎么会知道咱们的事，你想得太复杂了。”云夕不信。
“立群每个月过去拿生活费，耿菊花会打听，咱妈听了之后挺高兴，还让立群给那边带消息，说咱们现在三个人出去摆摊，赚得挺多。”这个消息确实是立群跟云姗说的
云夕恨铁不成钢，“买房我是同意的，现在村里条件好的人家确实有在镇上甚至城里买房的，咱们也该买一套，你和立群读书也方便，否则高三学业重了，光是路上来回都要好久。可是咱们不能不跟妈说，她毕竟是长辈。”
程丽华从四大队姜婶那里回来之后就把大门关上，心情不错道：“我刚才去姜婶家里逛了一圈，她家三楼造得特别好，住得舒心。据说过几天，她家亲戚都要来了，房间够住。”
“妈，这些三姑六婆少跟她们搭讪，您忘记有一阵子她不搭理我们还跟着丁婶一块儿挤兑我们。”云姗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到底住在同一个村子里，人家丁婶上次也来道歉了，咱们就不要记仇了。”
“妈，想告诉您一件事，这两个月，我跟云姗起早贪黑摆摊，赚了几百块，想去镇上买套房。”
程丽华笑道：“几百块？也是，每天摆摊那么久，肯定挺多了。镇上房子贵吧，是，还是把钱存在银行里，你把钱给我，我来存。”
“妈，把钱存进银行最不明智。”云姗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怎么不明智了，你这孩子懂什么，银行才是最安全的。”
“妈，咱们的意思是买套镇上的房子，这样云姗和立群上学也方便。他们的学业很紧张，每天坐公交车上下学很浪费时间，您说呢？”云夕问道。
程丽华皱眉，“这样一来，咱们手上就真的没有存款了，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云夕劝道：“不会有什么事，咱们家又没有什么生病老人，不会急需钱的，无非就是一家子吃喝开销。我和您天天出去摆摊，一天挣个几块，足够开销了。”
程丽华还是不答应，“不行，我觉得买房子太冒险了。你们两个才挣了几天钱，主意就这么大？早知道镇上要买房子，我们还花钱造三层楼干嘛？你们还真是会作。”
“妈，您到底明白不明白。镇上有套房挺好的，立群以后要结婚生子，难道让她老婆跟咱们一起住老房子？”云姗急了。
“这有什么不行的，做儿媳的跟婆婆住的，不都是这样吗？”程丽华觉得自己做儿媳的时候那么苦，以后有了儿媳，自己也能享做婆婆的福。
“妈，还是应该分开，咱们住这老房子，以后镇上的新房子就留给立群。”云夕耐心劝道：“而且，这村里您住着开心？左邻右舍都不是什么好人，喜欢看人笑话乱传谣言。还有牛书记的老婆就住一大队，前阵子老有人传书记特别照顾您，您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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