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人千叮咛万嘱咐,人没来之前,莫要告知安隅。
至于为何,不便言明。
唐思和到底是觉得疑惑的,安隅身为徐家人,徐君珩想走个后门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何必绕道而行到自己这方来?
可此时,唐思和看见安隅下楼的身影,懂了。
十六个实习生在上午十点进了会议室,安和三位合伙人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而后,一如往常的流程那般开始分组,这不算什么的难事,大抵是这么几年下来,唐思和与安隅也习惯了。
流程极快走完。
而后,唐思和开口简短说了几句实习期间注意事项,让陈宇过来将公司守则发给实习生。
临了,安隅话语不轻不重开腔,直白明了:“身为律师,最终要的时间观念,各位谨记。”
邱赫与唐思和无声对视了一眼,得、人还没来,下马威就开始了。
实习第一天就迟到的人,安隅并不准备听任何借口。
这日,何家小姐姗姗来迟,迟到三位合伙人安排好了一切,她才将将跨步而来。
三人将跨步出去,便见一身影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气喘吁吁而来,站定,稳了稳呼吸对着还三人开口道:“很抱歉,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
这是安隅第一次见何莞,不是小家碧玉型的,相反的、一米六多的身高在加上五公分的高跟鞋,让她站在人群中,有几分优势。
长相算不得优势,但放在现如今的人群中,倒也有几分干净美。
“会开完了,进去问问他们内容,”唐思和抢在安隅前头直言开口。
上楼后,唐思和跟着安隅进了办公室,话语间带着几分点拨之意:“徐君珩亲自送进来的人,于情、你推不掉。于理,你若觉得自己是徐家儿媳便该好好照顾。”
以徐君珩的段位,随随便便将人安排一个好地方不是难事,但为何偏偏将人塞进了她们这里,有待考证。
一个未来的总统。
他想做的事情,必然是从大局出发。
“你说谁?”安隅端着杯子送到了唇边,又落了下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唐思和。
后者在道:“徐君珩。”
“、、、、、、、、”安隅一阵沉默。
伸手,她将手中杯子缓缓放在桌子上,望着唐思和,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什么背景?”
“何老跟徐老是一起出来的人,名望颇高。”
跟徐老爷子一起出来的人,名望颇高,就单单是名望颇高这四个便让安隅懂了,是何意思。
在徐家当权的时代,一个外姓人能担得上名望颇高这四个字,可见不简单。
见她沉默,唐思和在道:“首都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上面看起来株株独立,实则暗地里盘根错节,权力之下素来没有独善其身之人,我还是那句话,你别把徐家想的太简单了,也别以为自己不去参合就能独善其身,安隅、从你嫁给徐绍寒开始,你就已经不是独立的个体了,假使往后你们离婚,你也不可能干干净净的抽身而退。”
这话,不无道理。
徐君珩亲自将人送进来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那人,对何家,有所图。
现如今的节骨眼儿上,图什么?
一目了然。
可他既然有所图,为何将人送到安隅手上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安隅瞧不起权利,但这份瞧不起中包含了她不将权利当回事。
这一点,便最为致命。
如徐家两年,出去与徐启政对峙时,安隅未曾像今日般如此近距离的清晰的感受到权利的存在。
徐家在铺一张网,而这张网,也将她囊括到了其中。
有那么一瞬间,安隅心底有一抹情绪快速闪过,但、太快了、快的她抓不住。
唐思和走后,她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内心所想的是这张网里都囊括了那些人。
或明或暗,或好或坏,包括了哪些人。
徐君珩、何莞。
一个尚未出校门的二十多岁的孩子,成了他的盘中餐。
猛然间,安隅想起了h国的那个女人,那个眉眼如画,眼波潋滟的女人。
那个有着一双丹凤眼的高贵女人。
这世界上,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层出不穷。
只要你足够有钱,就能源源不断的享受这个资源。
安隅起身,拉开办公室玻璃门,缓缓行至三楼栏杆处,微眯着眼望着楼下走动的实习生,目光落在这那抹淡蓝色的身影上。
一头长发扎成马尾落在身后,淡蓝色的连衣裙穿在身上,看起来年轻有活力,比不上那人的娇艳,但胜在清丽可人。
如此一个人。
安隅猜不透即将迈上权力之巅的那人大抵是何意思。
利用?有所图?
还是真的愿意来个门当户对娶她为妻?
一时间,她猛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看透过身处在权利中心的徐家人。
他们搅弄朝堂,拨云弄雨,布局为谋。
到底能下多狠的心?
一开始,安隅没觉得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直至中午,徐先生亲自来时,她才知晓,此事并不简单。
这人来,从不空手来。
客气有加,出手大方的好似她才是这个公司里的老板。
人手一份下午茶。
且公司里的同事及其热络的跟人打招呼,他也一一回应,颇有耐心。
有耐心到周让在身后无声的嫉妒。
这日、依旧如此。
徐先生推门开办公室大门时,恰见安隅端着碗筷在吃午餐,徐黛候在一旁,小心伺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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