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杨蛰说道。
“香江嘛，到是个好地方。抱歉，我现在心神大乱，方寸皆失，还请小杨见谅。”娄半城惊慌失措地说道。
“无妨，从现在起，我最多能护住娄晓娥一年时间。”杨蛰说道。
这既是提醒，也是威胁，就看娄半城怎么理解了。
“我明白。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娄半城一听还有一年的时间，不禁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娄先生不找我，我也会找娄先生，我想请娄先生帮个忙。”杨蛰说道。
“什么忙，小杨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娄半城说道。
“我想请娄先生帮我将钱换成黄鱼，大黄鱼小黄鱼都行。”杨蛰说道。
娄半城双眼一眯，心中更加沉重。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连杨蛰这样根正苗红、并且有金身护体的烈属都要暗中秘密备着黄金以防不测，可见将来局势之险恶，娄半城岂能不心惊。
黄金就是命，关键时候是可以救命的。
“这种事情我也只能找娄先生帮忙了。我会把钱送给娄晓娥，让娄晓娥把钱再给娄先生，娄先生将钱换成黄鱼后，最好也由娄晓娥将黄鱼交给我，娄先生该从中抽成的抽成。”
“我知道，娄先生家大业大，看不起我的这点小生意，这也不是我想贿赂娄先生，这是规矩，有些规矩可以变，但有些规矩不能变，因为，规矩既是规矩，也是人心。”杨蛰说道。
“好，我就喜欢和守规矩的人合作。”娄半城说道。
娄半城说的是合作，而不是交易，说明娄半城已经将杨蛰当作可以平等交流的对象了。
“娄先生，既然我们是合作者，我也不希望我的合作者提前出事，所以，我在这里斗胆提醒娄先生，做事最好是能够谨慎一些，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并且娄先生从现在开始最好是韬光养晦，不宜像以前那样太过嚣张，比如，家里的佣人该辞退的辞退，家里这么多的好物件该及时兑换成黄鱼的及时兑换……总之，有备无患。”杨蛰说道。
杨蛰找娄半城合作也是无奈之举。
自己要想将手里的钱兑换成黄鱼，只有两种途径，第一条途径是自己去黑市；第二条途径是找楚云扬。
先不说去黑市能不能换到黄鱼，就算能换到黄鱼，换黄鱼的人又岂能是简单人物，安知道他们有没有安好心，别到时黄鱼没换成，再惹得一身麻烦，从而多生事端。
再说楚云扬，别看杨蛰和楚云扬大爷长大爷短的，但是，杨蛰和楚云扬的感情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或者说，杨蛰对楚云扬来说有巨大的利益价值，所以才楚云扬和杨蛰有能这么亲近。
杨蛰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公门中人，千万不要指望他们有良心这种东西，与其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商人。
娄半城能做到这么大，诚信这方面相对来说，还是值得保证的，前提是你不损害他的利益，也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更不会对他的计划有所阻碍。
再一次，其实楚云扬是真心实意对杨蛰好，杨蛰也不敢找他，这个时代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盲目的自信以及偏执的控制欲。
楚云扬是干什么的，保卫处的处长，没有一定的本事，根本坐不上这个位子，一旦杨蛰去找楚云扬，万一楚云扬判断出杨蛰的意图来呢，到时，楚云扬恐怕会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控制住你。
像楚云扬这种人绝对不会因为杨蛰的言语而轻易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别说楚云扬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是如此，这片土地上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见了黄河也不死心，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我可以死，但我不可以错。
错的不是我，而是整个世界。
关键是杨蛰对于楚云扬没有任何的反制手段，所以，杨蛰不会将希望放在楚云扬的身上。
杨蛰不去找盛崖他们也是同样的道理，盛崖他们还不如楚云扬呢，建立在利益基础上关系，是最牢靠的，也是最不牢靠的。
杨蛰可不会轻易冒这个险。
之所以选择娄半城，是因为杨蛰有反制娄半城的手段，杨蛰敢赌娄半城不敢赌。首先，娄晓娥就住四合院，娄半城相当于有人质在杨蛰手上，娄半城家大业大，没有必要为了这点顺手为之的小事出卖杨蛰。
至于说黑了杨蛰的钱，杨蛰想都没有想过，娄半城的书房里随便拿出一件东西都比杨蛰的全部家当值钱。
其次，如果娄半城真要出卖了杨蛰，杨蛰可以单枪匹马地杀进娄家。所以，杨蛰肯定娄半城不敢赌。
毕竟，杨蛰这点事在娄半城眼中就不是事，但是，娄半城却能从杨蛰这里提前感受到风吹草动，娄半城只是付出了九牛一毛上的牛尖尖，但却获得了全部的身家性命。
娄半城会如何选择，可想而知。而且，娄半城这么做，也相当于变相地用金银拉拢了杨蛰，何乐而不为呢？
杨蛰知道娄半城知道自己的心思，娄半城也知道杨蛰知道自己看透了杨蛰的心思，这属于两个的默契。
杨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娄半城也没有送，就这么站在窗户前目送杨蛰离开。
在生存面前，一切的虚情假意的客套都是对生命的亵渎，唯有真心实意、脚踏实地的按照约定做事，才是对挣扎求生之人最大的尊重。
杨蛰回到家后，发现于莉、何雨水和娄晓娥正在自己家等着自己。
“小杨哥，吃饭了没？”于莉问道。
“还没呢？”杨蛰说道。杨蛰这才想起来，到了娄家自己居然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娄晓娥不禁皱，还以为杨蛰跟自己的父亲谈崩了，所以，连饭都没请杨蛰吃。只不过，娄晓娥又不能当着于莉和何雨水的面问具体事情，只能沉默。
“光顾着谈事情，都没顾得上吃饭，你们吃了吗？”杨蛰问道。
“没呢，我们等着你回来吃呢。”于莉说完，便和何雨水去厨房端饭。
娄晓娥欲言又止，杨蛰对着娄晓娥悄声说道：“日后再说。”
娄晓娥先是眉头一皱，不明白杨蛰的意思，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脸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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