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凯索摇了摇头，想起了那个死灵法师为什么不受欢迎的笑话。
冒险者说：“我失去了我的兄弟，我宣誓要复仇！”
他的伙伴们开始一同宣誓。
“我的剑和你在一起！”
“还有我的魔法！”
“我的拳头！”
这个时候死灵法师站了出来，能说些什么？
“还有你死去的兄弟！”
大多数时候，没有人能够接受死灵法师的战斗方式。
除了那种阴森可怖的战斗方式之外，还有就是他们那种难以说清的立场。
混淆生死的力量，本身就十分的危险。
真正亵渎了生命本生，混淆了生死界限的存在叫做李奥瑞克！
拉斯玛本人比他的牧师们更难以捉摸，目的不明。
死灵法师这个职业的奈非天，终归是汇聚于正义的旗帜下，在为人类的生存而战斗着。
但只有拉斯玛从未留下什么关于战斗的传说，强大却只醉心于探索，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找些什么。
他更像是一个旁观着，从不参与战争。
“随便你，死亡可没办法杀死亡魂两次。我们的生命已经终结了，马萨伊尔奈何不了我们。”
沃鲁斯克摸索着腰上的碎石锤坦然地说着，只是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死亡是生命的终点，想要给站在终点的存在再一次带来死亡，那不是死亡的权柄能够做到的。
除非马萨伊尔得到了完整的生命权柄。
“但是他可以无视你们的存在，死者是无法违背死亡本身的。你可能比我更清楚死亡是什么。”
布尔凯索看了一眼沃鲁斯克。
蕾蔻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两的交流，拳头已经攥紧。
沃鲁斯克作为第二代不朽之王，在他存在的那个年代，不管是什么职业的奈非天，沃鲁斯克都是最强的那个。
甚至强大的其他存在都看不到他的背影。
他活着的时候可没有一个叫李敏的法师。
地狱七魔王要是敢和沃鲁斯克正面战斗，一样只有战败被封印这一个下场。
但就是这样强大的沃鲁斯克一样是死在了战斗中。
他的对手不是恶魔和天使，而是死亡这个规则本身。
沃鲁斯克的高傲让他无视了高阶天堂的帮助，直接拒绝了命运大天使赠与光翼的想法。
沃鲁斯克的慵懒是因为世上一切的人都无法战胜他，所以他能对一切都懒散对待。
那是只属于沃鲁斯克的从容。
他蔑视因普锐斯，当面嘲讽勇气大天使的勇气不值一提，甚至让因普锐斯在他面前都没有战斗的勇气。
更是无视了正义大天使的建议，用怒骂回应了当时还是智慧大天使的马萨伊尔的劝阻，也甩开了希望大天使的祝福。
沃鲁斯克失去了命运、希望、勇气、智慧和正义的眷顾，作为一个生命向着死亡规则本身宣战。
沃鲁斯克的行为，就像是在质疑着世界的真实性一样。
然后在挑战死亡规则本身的时候，作为一个生命落败。
自此因普锐斯直视了勇气本身，才有了执念于勇气不再畏惧的他。
有了不断在图书馆寻找并思索的马萨伊尔和不再妥协退让的泰瑞尔。
伊瑟瑞尔不再多言，奥莉尔不再放弃。
沃鲁斯克的存在甚至要比初代先祖更加的耀眼！
因为他的挑战，野蛮人部落才不得不面对危险。
奥拉克战死，巴那尔战死。
这都是在他触怒了死亡本身之后，为了让野蛮人能够延续而做出的牺牲。
威压一世的不朽之王沃鲁斯克，最终只能化作了一个灵魂，看着自己的妻儿全都在死亡的摧残下消失。
他的儿子当时只有一岁，根本来不及塑造哪怕一丝荣耀，就在痛哭中死去。
他的妻子在面对死亡时颤抖，为了让沃鲁斯克的血脉延续，毫无尊严的向死亡祈求，想要活下去。
为此他的妻子也失去了在圣山上出现的机会。
哈洛加斯不会庇护求饶者的灵魂。
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沃鲁斯克终于丢掉了他原本的不可一世，从慵懒霸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场野蛮人的悲剧一直持续到了蕾蔻的横空出世为止。
当年的蕾蔻失去了爱人之后，一步步地通过战斗给野蛮人争取到了生存的空间，最终在巅峰时期用自己的死亡换来了死亡规则的平息。
蕾蔻付出的代价是希望的赐予。
自此才让野蛮人终于能够不被死亡苛责以对。
目前圣山上最强大的野蛮人都曾与死亡战斗过，迄今为止，无一胜绩！
“死亡只是一个即将诞生意志的规则，要是能给他多一点时间，那么死亡就会以生命的形势降生。”
沃鲁斯克小声地念叨着。
死亡本身应当像是五位大天使或者地狱七魔王一样，成为规则的人格化身。
但是马萨伊尔似乎是从大图书馆中找到了死亡存在的位置，强行抹灭了死亡还未成熟的人格，并且成功的却而代之。
“你该庆幸，要是死亡真的降生，那么他就该被称为生命了。”
布尔凯索随口说着，伸手从背包里掏着。
每次说起这个圣山上没有先祖愿意提及的话题，他总是想要喝成烂醉。
“我到现在都对你的付出心怀愧疚。”
沃鲁斯克小声地说着：
“或许我当时不该喝你酿造的酒，也就不会告诉那些操蛋的往事。”
沃鲁斯克难得的露出了苦笑的表情，壮硕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的萧条。
“面对死亡，这不是早就注定的事情吗？等到那个时候到来，我就能篡夺那份权柄。”
布尔凯索没有掏出酒来，他的珍藏已经埋在了哈洛加斯圣山的地面之下了。
“你要知道，你不管有多么荣耀，缔造了怎样的传奇，等你死后都不可能出现在哈洛加斯圣山上。”
蕾蔻递给了布尔凯索一瓶酒，那是她婚礼上剩下的藏品。
代表着蕾蔻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可是不死之身！”
布尔凯索大声地吼着！
“别说什么自从你出生以来没有死过的蹩脚借口，我们都知道人总是会死的。就像是死亡才是生命的完整循环一样。”
蕾蔻沙哑的嗓音带着些怒火说着。
圣山上只有蕾蔻和沃鲁斯克知道布尔凯索付出了什么。
知晓这一切的人，即便是翻遍了庇护所，也只会加上因普锐斯、泰瑞尔和李奥瑞克的名字，至多加上一个伊瑟瑞尔。
那个疯王可能早就把这一切变成了混乱的记忆继续疯癫着。
下一个知情者，只会是成长起来的罗夏。
罗夏是布尔凯索选定的继承人，如果布尔凯索失败了，那么罗夏就是下一个希望。
布尔凯索，也是唯一一个在活着的时候能够选定继承人的野蛮人。
这是哈洛加斯的意志，因为野蛮人绝不会忘记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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