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却见萧城扶着曲凝也是刚从医院里出来。
“什么事？”她问。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在警察面前帮我开脱，”曲凝开口，脸上还有些许的尴尬，却又勉强继续道，“外婆的丧事我准备带她回A城老家办，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曲烟愣了愣，似乎这才想起外婆已经去世这回事，好像曲凝没提起这件事，外婆就还在城里不知道哪家赌场里快乐的赌博着。
但，她也很快回忆起了现实，外婆的确是……已经没有了。
这个世界上，曾经几乎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也就这样消失了。
但回A城老家养老，的确是外婆生前的心愿，而且老人家也有落叶归根的思想，所以曲烟对送外婆回家这事儿倒是也没有什么抵触。
她点点头，“好，这件事只能劳烦你办了，我……杂事缠身，不过到时候我会过来的。”
“也行，我也知道你忙，所以只是通知你一声，”曲凝说着说着，忽然又低下头，难过地开口说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其实她也知道，往事里那些桩桩件件，不能都归罪到曲烟身上，只是那个时候她被逼得失去了理智。
后来她仔细想了想才想明白，那时候曲烟明明都已经走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又回来这么一趟，而她之所以回来，可能外婆的因素有之，但始终目的，都是为了救他们。
虽然外婆是去世了，但是那个时候曲凝离得很近，角度也看得清楚，知道外婆很可能是自己往季沛鸿刀上撞的，所以倒是也没有太多憎恨。
所以，她才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曲烟看着曲凝，看着这个自己的亲生妹妹，眼神之中竟然浮现出和季卓然极为相似的复杂。
良久之后，她开口说道，“曲凝，离开S城吧，你们去A城发展，以后，我不找你麻烦，也不算计你手上的钱了。”
这毕竟是外婆的遗愿，她自然要选择尊重。
曲凝还没开口说话，萧城便先一步拉住了她，对曲烟极为认真道，“多谢曲总。”
曲烟能给他们一条生路，着实慷慨。
“不客气，希望大家以后最好不要再见了，再见面，九成也没什么好事。”
“好，我们答应你。”曲凝也正有此意。
两姐妹，一家人，就这样和和气气地商量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约定。
就这样，曲凝和萧城也坐上一旁的车离开，曲烟独自上车，却没想到，一上车她的手机就响了。
看着来电信息显示，她接起了电话。
“小烟，你还好吧？我也是刚刚回家，才知道今天你给我打电话，居然是那么大的一件事。”姜玉丽关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姜玉丽，程飞扬的母亲，程家主母。
为了让警察尽快赶到现场，曲烟找了她代为报警，毕竟当时情况紧急，她必须要动用一些关系网。
曲烟只解释道，“谢谢关心，我没事了。”
“那就好，听说最后警方逮捕了季老太爷的时候，我真的好惊讶，不过你没事就好。”姜玉丽温柔道。
“多谢关心。”曲烟回道。
她知道姜玉丽现在其实高兴得很，毕竟S城里除了季家就是程氏，现在季老太爷出了事，程氏眼看就要做大了。
也不知道季卓然之后又该怎么处理跟程家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曲烟心里又忽然感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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