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永的这个担心最后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丁磊很快就在他耳边小声地解释道了,原来他之所以地选择了走后门,并且是付出了十两的白银的代价,可并不仅仅是为了从后门进来的。还因为他们有办法去到二楼的观戏台。
而观戏台上,原本所有的座位都是被人家给预先订了下来的,可是,其中的一张桌子,却是连续有好几天时间没有人前去坐。所以丁磊的意思是,私下买通在那里伺侯的婢女,然后他与秦永一起,坐到了那张桌子上去,到时候,只要是伺侯的婢女不说的话,谁又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而刚才引他们进来的婢女,正是会在观戏台上伺侯贵客的侍女,至于她刚才递给秦永他们的引信,只是可以登上那观戏台的凭证。
原来。这个燕楼里的观戏台,一般是有两条通道可走的,可是其中一条是“员工通道”,一直通过后院的厨房的,所以,那个婢女自然是不敢带着丁磊他们往那边走的。还有一条就是客人的通道了,只是这个通道就设在前厅的戏台下面,所以,丁磊他们要想登上这个观戏台。他们首先要做到的是通过那些拥挤的人群了。
因为在正常的程序下,预定了楼上雅座的客人,都是会提前进场的,然后才是那些普通的观众。可是丁磊他们要等到证实了那个预订了雅座的客人今天不会出现之后,然后才能进来的,所以,自然是要经过楼下那群拥堵的人群了。
“可是。既然如此,你何不也预订一个雅座?”
秦永听丁磊说到这里,他很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要说这个事情那确实是如此啊。既然是丁磊那么喜欢看那个什么蓉娘子所演的戏的话,那他出点钱,预定一个雅座,那又有何不可的呢?反正应该就只是钱的问题而已。可是,丁磊缺钱吗?应该是不缺的吧?否则的话,也不会穿得是这般的光鲜亮丽了。而且,也不会愿意出二十两的白银,也希望是能看到这样的一场戏了。
“呃!这个,您是有所不知道。小……小弟原本只听红娘子的戏,可极少是来过这燕楼的。要不是这几天坊间都在传闻,那场 《杜十娘》的戏有多么多么的好看的话,小弟还真不愿意来当这走后门之人的。嘿嘿,你估计没有想到吧,小弟其实在红楼里是有长期的雅座的!就如同是现在在燕楼之上的雅座一样,可也是千金难求的……”
听闻秦永问到这个,丁磊就很是得意地跟秦永解释道了。而秦永听到这里,这才明白了丁磊为何是没有预订什么雅座。
原来这些戏楼的雅座要想订下来,也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些戏楼里的很多姑娘,那是有着自己固定的恩客的,而这帮恩客为了支持自己喜欢的姑娘,很多都是会长期性地定着一个雅座的。
当然,这其中的花费甚高,所以,一般人也只会是在其中的一座戏楼留有这样的雅座而已,丁磊就是如此,他原本是只听红娘子一个人的戏的,可是没有想到,如今燕楼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这样的一场题材新颖,同时唱法也极为新颖的戏曲,于是他顿时就心下里痒痒,由不得他不来见识见识了。
当然,除了是长期性的预定的雅座以外,其他没有被人预定的座位也是有的。一般来讲,二楼观戏台的雅座才是会被别人长期性地保留的,而楼下大堂内的数十张桌子,则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就坐的。只是,这燕楼最近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了,所以,就算是楼下有数十张的桌子,可是事实上也是根本就不够坐的,所以,连最起码的“站票”,他们都卖了,也就是进门的时候,都会收取一百文钱的观戏费。一百文钱也算不上多的,所以,进来的人还是极多的,最后一直挤到没有办法再挤之后,他们才会派人将剩下来的人群挡在外面。
“好吧,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秦永大致上是已经了解了。没有其他可多说的,无非是他们俩个人还是要先要凭着自己的能力,先挤到前厅去再说了,否则的话,就算是他们手里都有可以进入二楼的凭证吧,那也是根本看不到戏的。
“喂,可别挤啊,再挤可要倒了!”
“就是,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呀,别动,都别动!大家到这里来,无非只是想看蓉娘子的而已,既然蓉娘子都快出来了,大家就安静一点吧!”
“嘘……”
没有办法,秦永他们的这一通硬挤,顿时是引起了周围异常高的反应,不过,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除了他们以外,其他还有更多的人也是在拼命地往里挤的,特别是那些连前厅都还没有进去的人,试问一下,他们交了一百文钱的观戏费进来了,可怎么能连蓉娘子的一面都看不到就退出去了呢?所以,他们当然是要挤的。而这一挤,那不要紧,差点是没有打起来,好在,现场的大部份人还是那种“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所谓才子,所以,多半只是叫骂声足够的响亮而已,真正打起来的人,还是极少极少的。
“快点,快点!秦兄,就差那么一点了。”
好不容易进了所谓的前厅,秦永这才发现,除了是什么二楼的观戏台以外,一楼的座位区也是被完全分隔了开来的,不过,从分隔的材料来看,这些护拦,想必还是最近才新建的,大概就是这几天的情况可能太过糟糕了,最后甚至是影响到了楼下那些要了座位坐下来喝茶看戏的客人,所以,燕楼这才设计了这样的一个护拦。
“两位客官请……”
不得不说,秦永所花的这二十两白银还是挺值的。这不,当他们好不容易地挤过了人群,最后是去到了那二楼的楼梯前面时,守在那里的几个壮汉看了他们的凭证,很快就放人了。只是,等到他们松了一口气上到楼上之后,秦永是突然发现,原本那个喋喋不休的丁磊,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那眼神直接都发直了。于是,秦永只好是有些无奈地问道了,“丁公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咕……咕噜,红娘子!竟然是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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