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奔四的人了。”果儿抬手摸了下脸蛋，很是惆怅。
“但你这张脸一直保养的很好啊。四嫂嫂，天地不可逆，人力是有限的，你确定要为了大清百姓，将你的脸蛋变得与你的实际年龄一致？”
宝珠问。
果儿“……”
她催生棉花的动作僵住了。
没错。
即使宝珠来探望她了，她也没回别墅，依旧呆在棉花仓库里，一边催生棉花一边和宝珠说着闲话。
若说宝珠刚才那句二十五岁是刀子，那这句脸蛋变得与实际年龄一致，就是万箭穿心了。
她这具身子快要四十岁了。
若她的脸蛋也是四十岁的脸蛋……
天了噜。
不敢想。
完全不敢想。
她活了两辈子，还未见过她这张脸四十岁的样子。
真的不敢想！
她不想变老，她不想皮肤松弛眼角有细纹，那画面真的不敢想！
宝珠见果儿顿住不言语，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果儿的手，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的道，“四嫂嫂，你还记得我额娘当初去找你求药时的样子吗？”
“她当时就是四十岁。”
“你啊，再不好好爱惜自己，那即便你吃了神药还有异能傍身，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蚀。”
“值得吗？为了大清百姓，值得么？”
值得么？
这三个字把果儿从恐慌中拉回，她失焦的杏眸看向了宝珠，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上面不仅挂着纠结，还有无措和迷茫。
纠结和无措，这两种情绪在果儿身上比较常见。
但迷茫，这个就非常罕见了。
宝珠歪了歪脑袋，放缓了声音，“四嫂嫂，我觉得你救人的行径非常高尚，真的非常非常高尚，但是，你的命比其他人的命贵重多了，得有取舍啊。”
“其实，我是赞同弘旭的看法的，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如此拼命，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知道我这样讲，不符合你的三观，但是，那些能被冻死的，都是最底层的贫寒之人，那些衙役小吏都觉得为了这些人忙活不值得，更何况，你这是在为他们拼命。”
“在我眼中，他们所有人的命加一起都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你好好的，才能为这个世界，为神树，为百姓做的更多。”
“你这般逼迫自己，得不偿失啊，在这个世界上可没第二个神使。”
果儿“……”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能救助神树的人，她身上最重要的职责是救助神树。
但是，现在联系不上天道大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前路一片黑暗，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天灾一场接着一场，她只能顺其自然的接受信仰力，不敢在这方面有太多的人为操作。
而且，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部分人被冻死，她实在是良心难安。
除了拼命，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让她吃嘛嘛香倒头就睡。
“宝珠啊，我这张脸呢，的确很重要，我没办法想象它变成四十岁时的样子。”
“但我更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一部分人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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