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韬，她是个抢劫犯，犯了法，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就算今天放了她，她明天可能还会去抢银行，如果我们警察对待每个罪犯都要同情的话，那国家不是乱套了嘛！”水红韶很少会这么有耐心地和一个人说话，更不用说是和男人这么说话。
“法律？水红韶，你对自己的职业真热爱到这种程度？”王韬不咸不淡地问。
“当然了，我维护的是法律的尊严，打击犯罪，保持社会……”
“你跟我来。”王韬不管她说完那套冠冕堂皇的话，突然一手拉起她一手拎外套，“小田，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王韬跟田园又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水红韶走出家门，上了她的警车。
水红韶被王韬搞迷糊了，上了警车还不知道王韬想干什么。
“你……去哪啊？”
“开车，去医院。”王韬指指前面的路，平淡地说道。
“对啊！”水红韶终于想通了，美丽的大眼晴里闪过亮光，发动起警车还要给其他警察打电话。
王韬突然按住她的手，脸色已经有点冷了，“你先去看看，如果你觉得应该抓人，我二话不说。”
水红韶看看王韬，终于放下手机，夜色中专心加驶警车，一路来到医院。两个人下车后走进医院医治部，王韬拦住一位护士问：“请问，今天有位姓赵的先生在这里去世了，您知道在哪里吗？”
“嗯……你说的赵先生是撞车死的那个，还是河里淹死的那个，还是心脏病的那个，还是脑瘤的那个？”护士查了个纪录，连珠炮似地问王韬。
王韬脸上五官全拧在一起，心里太纠结了，这医院一天死这么多姓赵的？幸好水红韶了解情况，亮出了她的警官证，“我是警察，我们要找的赵先生是心脏病去世的。”
“哦，他的遗体还在地下室的太平间里。”
“有没有人来探视？”水红韶主要关心的是赵玲玲。
“没有！”护士摇摇头就走了。
水红韶不由得皱紧柳眉，她疑惑地望向王韬，“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警察那么笨？来这里让你们抓啊？”王韬狠狠地讽刺了一下她们警察，然后掉头又走出医院。
水红韶很郁闷很生气，但又不能惹到王韬，还指望王韬带她找人犯。于是，她乖乖闭上嘴跟着王韬走，一路走出医院，然后绕着医院围墙走了大半圈，终于在一条很窄很窄的小路里面看到有一团火光。
在路边，一棵细细的柳树根下，撑着一张旧照片，上面是位面容慈详的老人。赵玲玲跪在照片前，烧着一些黄纸，而且一边烧一边哭，她知道自己必须快一点，这周围不让烧纸，拖久了城管的就来了。
王韬一手拉住水红韶，远远地指着赵玲玲，幽幽地对她说：“你也是个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她今天老爸死了，亲弟弟又被你们抓了没准也得枪毙，还不够惨啊？你是想灭她满门吗？”
“我……”水红韶被王韬责问得哑口无言。
王韬不再废话，该怎么办让水红韶自己想去。法律不是神订的，是人订的，灭绝人性的法律还叫法律吗？他扔下水红韶，自顾自走到赵玲玲身后，想说几句开导她的话，可这时烧纸的火光突然闪动了一下，王韬无意中看清楚遗像上的老人，他的脸刹那间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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