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韬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猜到应该是自己盘算的计划实现了,霍主席承受不了开发小组没有组长的压力,利用一切手段又迫使老潘局长向自己表示妥协。这就是上海滩,不管多大的官,人际间仍然你争我伐,只为保护自己的政治前途。
小警察道歉完毕,又出来两个穿西装的人,看上去蛮斯文的,手里还拿着公文包。所有人里,只有他们两个面带微笑,走过来亲切地对王韬说:“王先生,我们来自中科院,听说了您的事,特意前来看望您,并代表中科院及中央领导们对您表示问候。”
局势到了这一步,基本就算到头了,王韬再不识相,恐怕谁也救不了了。甩手扔了警棍,神情平静下来,恢复自己专家的身份,“你们好,多谢大家的关心。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得到国家的重视,是我的荣幸。”
“王先生,请吧!”两个人也不说废话,让开身请王韬离开。
王韬没有走,他的计划还剩下最后一步,“两位同志,我有个要求不知道能不能……”
“王先生请说。”
“是这样的,我的开发小组中有位成员,被国安局警察带到这里协助调查一起技术犯罪案件。但是她有些工作没有交接,我希望能和她谈一谈,问清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以便让开发组能顺利工作。”
“这样啊……”两个西装男略微沉吟,然后一起望向老潘局长。
老潘局长不是傻子,在王韬的“合理要求”之下,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立刻点了点头。其他警察急忙跑去打开金丹拘留室的门,把金丹放出来,王韬看到金丹就使劲向她使眼神,示意她要冷静,千万不能激动。
金丹也算没有累糊涂,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跟在王韬身后,一群人终于走出了地下拘留室,又由这里的警察们为王韬和金丹安排了一间审讯室,让他们可以在里面谈话。坐在审讯室里,王韬正在发问,突然注意到身边站着很多人,包括老潘局长和霍主席,而且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韬笑了一下,貌似认真地问:“你们确认想听我和金丹要谈的工作?”
“有问题吗?”老潘局长的脸已经快成冰山了。
“没问题,不过如果谈话之后,国家有什么重要技术信息泄露,我可是不负责任的。”王韬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老潘局长咬牙的声音像爆豆,猛地转过身怒气冲冲离开审讯室,他这一走,剩下的人也全都走了。王韬突然喊住最后一个离开的警察,“喂,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窃听及监视设备,如果有,麻烦你关掉,谢谢。”
又过了五分钟,王韬隔着桌面,轻轻地摸住了金丹略显苍白的手。金丹压抑已久的委屈也终于爆发,趴在王韬手上无声地哭了起来,眼泪打湿了王韬的袖子。
可这时王韬却异常冷静地看着她说:“金丹,我救不了你。”
“啊?”金丹哭声顿止,抬起头呆呆地对视着王韬,她不相信这个关头王韬会弃她不顾。
“金丹,你老实告诉我,那个木马病毒是不是你开发的?上次证券大厦的发布服务器是不是你入侵种下木马?”王韬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而且他的心在剧烈跳动。
“木马……当然不是啊,我,我确实做过木马,但……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金丹想都没想,用力摇头,恨不得把脖子摇断。
王韬默默地注视着她,金丹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闪烁,突然王韬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做激动的胜利状,只要金丹没说谎,王韬就不用再害怕了。激动半晌后,王韬重新坐下来,又拉住金丹的手,“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解决那个木马的办法?”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对黑客很感兴趣,专心研究过很久开发木马的知识,我也做过一些,但都没有放到网上传播过。”金丹的解释很合理。
“嗯!”王韬点点头。
“而且……”金丹突然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那个木马的特征我见过。”
“什么?”王韬拉住金丹两只手,紧张地盯着她的脸,“你在哪里见过?金丹,只要抓到这个开发木马的王八蛋,你就没事了。”
“哦……”金丹眼神终于闪烁起来,王韬握着她的手也能感觉到她手心在出汗。
王韬不知道她想隐瞒,只知道这个女孩子有点不要命了,“金丹,你必须告诉我,必须……”王韬目光突然由温柔变得严厉。
“好啦好啦。”金丹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只能忐忑不安地说出实情,“这个木马……我见我老师做过。”
“嗯?你哪个老师?”王韬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我以前告诉过你,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位图书馆里的老师叫康子华。我那时候经常和他一起研究网络知识,可以说我今天会的东西,七成是他教我的。咳……就是他曾经做过一个……网络软件防盗机制,用的就是那个木马的思路……哎,王组长,不会是他的……这没意义……”金丹情绪上特别不安,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王韬似乎听出了藏在金丹话里的东西,不过金丹说得也有道理,康子华远在成都,金丹又毕业这些年,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入侵证券大厦的发布服务器呢?迷雾重重,王韬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还是不够用,想不通很多问题。
金丹看着王韬在思索,她突然站起身,隔着桌子扑了过来,搂住王韬的脖子。王韬略微一惊,正要把金丹推下去,就听到她咬着自己的耳朵说:“姓王的色狼,要是你敢不管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呵呵!”王韬苦笑了起来,扯开金丹的手,近距离望着她那张妖媚野性的脸,虽然已经显出一点病态的苍白,“金丹,我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上帝。但你放心,只要你没做过,我保证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那还不快去想办法救我。”金丹抓起王韬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哇,好痛,你疯了?”王韬猛地抽回手,看到手腕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都快见血了。
金丹好像忘了她还是阶下囚,洋洋得意又挑衅地看着王韬,仿佛在说你能把我怎么样。王韬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转身拉开审讯室的门,临走前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警察为什么会怀疑到你呢?”
“还不是你个色狼第一次跑去我家里,警察调查到你的司机,才怀疑到我的。”
“放心,回去我炒了他,岂有此理。”王韬说完话大步走出审讯室,又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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