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心碎了无痕
王韬异境中的广场中央是高台，王韬就站在高台上，他四周是向下倾斜的白石阶梯。两个人头渐渐在王韬面前的阶梯下方露出来，这两个人脚步都很慢，但速度却又好像很快，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来到王韬面前。
左边微笑的人是王韬的恩师STEVEN教授，右边阴怨的人是王韬曾经在上海的得意门生丁一擎。
王韬自从回到中国后，就没有与STEVEN教授再“见过面”，当他们再见到，STEVEN教授已经被枪杀了。所以，王韬看着慈祥依旧的老师，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也不禁在想，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
“TOTO，真的是你吗？很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STEVEN教授伸出热情的大手，握住王韬的手。
“教授……”王韬喉头哽咽，心一阵阵刺痛，当初如果他能早一步去见教授，也许教授就不会惨死在黑帮枪下。
“呵呵，傻孩子，你回来就好了。我正好有很多想法，要和你说说。唉，我老了，现在工作几天就腰酸背痛得不行，我的想法只能你来实现。”
“我……”王韬鼻子泛酸，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哎，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到这里了？”教授突然四处看看，脸上露出很迷茫的神色。
“这里是……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呵呵，你怎么把我带到你的地方来了？快，带我回家，我要和你好好聊几天几夜，我有很多好的想法，绝对能让你喜欢。”教授似乎迫不急待，拉着王韬就要走。
这时候，丁一擎突然从另一边拉住王韬另一条胳膊，他幽怨的脸上始终带着很浓的忧色。
“组长，姬小雨还好吗？”
“她……”王韬甩开他的手，忍不住捂住心口，他此时心跳莫名加快。
“组长，我很对不起她，她会原谅我吗？”
“我不知道……”王韬痛苦地弯下腰，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那你带我去见见她吧，我要当面问问她。”
“是啊，我们快走吧！”
STEVEN教授与丁一擎不管王韬已经脸色雪白，一左一右拉着他，就想把他拖出广场中央的高台。
可是，他们只把王韬拉到了高台边缘，突然怎么也拉不动了。两个人愣了一下，回头惊然发现王韬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石头，而且与高台融为一体，仿佛生根了一般，他们使出吃奶的劲也拉不动。
“对不起……”痛苦莫名的王韬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的声音也变得无比深沉，“我……不能带你们走……”
在智能防御系统中，王韬可以凭借自己的意识，制造出对抗病毒的“武器”。他的双腿石化，就是刚才在紧急关头，为了不让STEVEN和丁一擎把他彻底扯进痛苦甚至死亡的深渊，大脑向异能下达命令，通过思想形成的。
“为什么？”STEVEN和丁一擎同时大惊。
“因为……你们……已经死了……”王韬这句话说得特别艰难，嘴唇也已经咬得流出血丝。
“啊？我们死了？我们怎么会死呢？”STEVEN教授瞪大眼睛，不能相信王韬的话。
“组长，我现在明明是活着的啊！”丁一擎也惊恐地望着自己的身体。
“教授……小擎……你们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这里是我的幻境，你们是电脑病毒，来这里是想杀掉我的。咳咳，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王韬突然双膝弯曲，跪倒在STEVEN和丁一擎面前，这两个人是王韬有生以来，自觉最愧疚的人。
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王韬都会泪流满面，深刻地自责自己。如果他当初如何如何，如果他当初那样那样，STEVEN教授和丁一擎就绝不会死，一个是他的恩师，一个是有着光明前途的学生，只因为王韬一时“大意”，如今天人永隔。
但是，不管有多愧疚，王韬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对不起的是恩师STEVEN和学生丁一擎，而不是眼前的这两个电脑病毒，虽然他们在异境中，和STEVEN、丁一擎一模一样，王韬也一定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把他们消灭掉，否则他的异能就再也不能用了。
看着下脆的王韬，STEVEN和丁一擎连着退了几步，他们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睛里也泛起赤红诡异的光芒。
“我们已经死了……不可能，我们是活的……不是死的……”
“组长在骗我……一定是骗我的，组长杀了我……他开枪杀了我……可是我已经复活了……”
“TOTO，你不是我的学生，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天，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到我的家里……可怜我的太太一个人要孤独终老……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是组长杀了我……组长，你对不起我……”
两个人开始胡言乱语，怎么能刺激到王韬，他们就怎么说。王韬跪在高台上，上半身摇摇晃晃，似乎已经要支持不住了。
“TOTO，你害死了我……让我太太一个人生活……她很可怜……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组长，你当时为什么不拉我一把？”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做不到……”王韬摇摇头，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事实上他的神智都已经开始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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