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本梓最终还是没有留下。
倒不是担心清明会对她做什么，他整天就只知道捧着一本老旧的书籍在那里研究，似乎对那本书籍比对女孩子更加感兴趣。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没有地方睡觉，留下来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那样睡起来可不舒服。
而且，家离得也不算太远。
所以榎本梓还是离开了。
留下清明一个人，又坐在柜台那边，看起了书。
那本书记载着太多的东西，似乎永远都看不完一样，很多道术之类的，清明就是从那上面学过来的。
“嗯……”
一只手捧着书籍，一只手放在柜台上，轻敲桌面。
外面，灯光明亮，霓虹闪烁。
夜，渐渐深了。
喧闹的城市，也开始安静下来。
时不时一辆车子开过，才能带来一点声音。
亦或者有一些暴走族开着轰鸣的摩托车，发出“呜呜”的怪叫声，实在是扰民。
偏偏有人把这些当成时尚、当成本事，自以为很厉害很拉风的样子，却不知道换来的，只是别人厌恶的目光。
但没有什么人敢跑到米花町五丁目这边来闹的，主要是闹鬼。
开着的摩托车，好好的就直接摔了、甚至散架了，有一辆算一辆，全都没能躲过。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禁地，没人敢跑过来闹了。
这当然是清明做的。
他喜欢安静一点，不喜欢太过喧闹，那样实在是烦人。
不管如何，今夜的星空，依旧灿烂。
……
量子。
量子其实并不姓赤木，只不过是为了减少麻烦，所以那时候才说自己叫做赤木量子的。
不过量子确实是她的名字。
十六岁，米花高中一年级生，有点天然。
是呆到深处自然黑？
还是呆到深处自然萌？
这就不太清楚了。
或许是前者吧，因为能够面不改色的将“孟婆汤”给喝到肚子里。
她不是尝不出味道、就是毒抗已经点满了。
不过尝不出难道还看不出吗？
可惜似乎真的看不到，那冒着气泡的墨绿色液体。
难不成她还以为世界上真的就有这样的咖啡？
清明是不知道的。
反正从那一天开始，量子就履行诺言，每天下课之后，就过来喝上几杯咖啡。
清明并不在意。
但看着少女一口一口的把咖啡喝下去，似乎还慢慢品尝的样子。
这让榎本梓感觉很神奇。
“店主，你该不会是把口感改良过了吧？”
“怎么可能！”
清明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显然很不屑。
他会是那种为了吸引顾客就把味道变好的人么？
相反的，不仅没有变好，还想方设法的让口感变得更差。
没想到量子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这姑娘的舌头真的没问题？胃真的没坏？
反正清明对这姑娘都感到有些佩服，毕竟那是连他自己都喝不下去的东西。
也只能说世界太过神奇，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说起来啊，店主，我有个问题。”
站在柜台前，暂时没有什么工作的榎本梓，转过身回过头看向清明。
清明依旧在翻看着手上的书籍，那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很吸引他。
榎本梓瞄了几眼，没能看到内容，也不知道那上面到底是什么。
文字？还是图画？
清明没打算给她看，只是把书籍合起来，抬起头看向榎本梓。
“问问题之前，先把称呼改过来。”
“什么？”
“明明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店主，要叫‘主人’。”
“……我是在这里工作的侍女，不是卖身到这里的女仆。”
“可你就穿着女仆装啊。”
“穿女仆装不代表我就是你的奴仆吧？”
榎本梓对清明的观点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凭啥穿女仆装的就得喊别人主人了？穿女仆装又不等于卖身。
再说，现在什么年代了，还玩卖身的那一套？
不过看样子，清明似乎确实想要玩儿。
但刚准备开口，眼珠子又转了转，似乎想到了别的。
“不叫主人也行，那以后叫我‘主人’、‘夫君’、‘相公’也可以啊，随便你选一个。”
霓虹话中，混杂着三个华夏语的词汇。
这榎本梓是听不懂的，她没有学过华夏语。
但一听起来，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至少不能随便叫，估计和主人是差不多的词语，一叫可就跳进坑里去了。
所以沉默了一下，又直接询问自己的问题。
“店主，那种咖啡，真的有‘一杯提神醒脑、两杯永不疲劳、三杯长生不老’的功效吗？做虚假广告可是会被罚款、会被抓、严重的还会被拉去坐牢的哦。”
坐牢是啥？
在很多人看来，坐牢就等于捡肥皂。
捡肥皂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
不过清明丝毫没有担心。
“提神醒脑是没有问题，永不疲劳就有点夸张，长生不老那更是无稽之谈。”
他倒是老实，直接坦白了。
对此榎本梓没有多说什么，本来就只是想要问一下而已。
不过仔细想想，或许应该直接去给太君带路把清明给抓进去？
但摸摸脑袋，发现自己脑后没有反骨。
于是也就算了。
“不过嘛……”
清明又开口了。
眼睛没有看着榎本梓，而是看着坐在那边喝咖啡的量子，右手手指在柜台上，一敲一敲的。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或多或少的、也确实可以改善体质，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三两天不睡觉也不会感到疲劳，这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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