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的表情,“我说陌溪大爷……请问这「棱镜」又是……”
陌溪白了我一眼,“「棱镜」其实是被施以了魂力的一种传送之阵,通过凝固在物体上的封印,打通连接两个地方的时空。「棱镜」的外表理论上来说可以是任何的东西,一颗石头、一棵树、一扇门、一把武器、一个雕塑,都可以成为「棱镜」。「棱镜」分布在奥汀大陆上的各个地方。而青岛的这枚「棱镜」,连接着「魂塚」。”
“噢……”我望着墙壁上这一排没有瞳孔的蛇女巫雕塑,很难想象能够通过它们到达另外一个空间。
“你去吧。触摸第十七个神像。”陌溪对我说。
“我?我一个人去?”我猛摇头,“不不不不,我不敢……”
“当然你一个人。我在还是「使徒」的时候,就去过那里了。我没办法再进去一次。”陌溪望着这条冗长的狭窄区域,目光笼罩在阴影里。
「火之希特勒斯帝国.港口城市青岛」
我盯着面前一排阴森森的蛇女巫神像,口中“啧啧啧”个不停,并且丝毫没有准备离开的迹象,陌溪不得不上前一把抓过我的衣领,把我从神像面前拖走。我死命地挣扎后现没办法脱身,于是只能转为语言的攻击,“放我下来!你这样提着我简直像欺负小毛孩儿一样,我太没面子了!”“我告诉你,我也就才十一岁,不对,十二岁……我会长个子的,你别仗着现在比我高一个头就可以把我提来提去!”“我告诉你啊我……呸呸呸……”——当然,结局是他一路吐着冰碴子,一路被拖出狭窄的甬道,到达一个不大但精致的驿站前。
驿站门口挂着两面白色的旗帜,两盏雕刻精致的铜灯。从打开的大门,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些看上去地位不低的人在喝茶聊天。
陌溪松开我的衣领,然后走进驿站的大堂。
“你刚刚不是说要让我去「魂塚」么,怎么现在跑来住店了?”我跟进去,对着正在询问店家还有没有房间的陌溪,问道。
“只剩下一间房了。”店家指了指插满铁牌、只剩下一个空位的青铜告示牌说。
“不行!得两间!”我看了看陌溪雪山般挺拔而冷酷的侧面,刷地一下涨红了脸。他支吾着,对店家要求,“必须得两间。”
陌溪拿了店家递过来的房间铜牌,然后转身走上楼梯去了。他没有回头,冲身后的我冷冷地说:“上楼。不然我把你提上来。”
我哭丧着脸,一路小跑利索地跟上去了。
走进房间的时候,我看见陌溪把长袍脱下来挂在床边的支架上,然后他从胸口的衣服里层,拿出两粒金黄色的果实,小小的,看上去像是金黄色的樱桃。
“这是什么?”我走过去,看着陌溪手里的金色果实。
“这是一种叫做‘艾丽莎’的树木的果实。‘希艾丽莎’是火之希特勒斯传说中的光明女神,这种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果实,传说中是女神的眼泪。”
“哇……是不是吃了就能魂力突飞猛进,瞬间就能达到像你们那么厉害的境界?我小时候听故事,总是有这种神奇的果实,或者说药之类的!”我双眼放光,一脸认真而严肃地直瞪着陌溪手里的金色果实,脸上写着三个字“快给我”!
陌溪一张脸冷若冰霜,反手往我头上一拍,“你故事听多了。”
说完,他走过去,伸出手捏着我的下巴,把他的脸拉近自己。“你闭眼睛干吗?有病啊。”陌溪翻了个白眼,看着面前面红耳赤紧闭着眼睛的我的那张英气勃的脸,叹了口气。
“条件反射呀!再说了,我哪知道你想干吗?”我睁开他狭长的眼睛,睫毛激动地上下扇动着,像两片柔软的黑色羽毛。陌溪看着离自己鼻子只有几厘米的我的脸,愣了愣,心里想,不知道他长大之后,有多少少女会被这张英俊的脸给迷死。陌溪的脸色缓和下来,对我说:“睁大你的眼睛,不要动。”
说完,陌溪捏着一颗“艾丽莎”的果实,移到我的眼睛上方,向他的瞳孔里,分别挤入了几滴金黄色的汁液。
一阵冰凉而又舒服的感觉像是泉水般润进眼眶。我揉揉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面前白衣如雪的陌溪,此刻全身都笼罩在一层仿佛雾气般的金色尘埃里面。
“这……这是……”我抬起手,对着包裹在陌溪身体上的那些缓慢浮动的金色尘埃挥了挥手,金色的尘埃缓慢地荡漾开去,看起来梦幻极了……
“这是「黄金魂雾」,”陌溪面容一紧,忽然像是无声的爆炸一样,他从身体里扩散出一阵海浪般汹涌的金色雾气,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是我们魂力的实体。”
我傻站在原地,看着整个屋子里循环流转、翻涌不息的金色巨*。
陌溪抬起手推开窗户,指着外面,对我说:“你看窗外。”
我揉着眼睛,走到窗户边上朝外面看去,他大睁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一直生活着的世界。
熙熙攘攘的城市建筑中间,一缕一缕稀薄的金色雾气缓慢地飘动着,仿佛透明的丝绸一样,缠绕在城市的上空。偶尔有几个人的身体上,会看到明显扩散出来的「黄金魂雾」,城市中央的一栋白色尖顶的宫殿里,「黄金魂雾」的浓度明显更大,像是湿漉漉的水汽一样,包裹着整个庞大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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