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和下人来到一楼后厅。
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魁梧大汉。
这大汉虎背熊腰，一脸的横肉，面容十分狰狞。
孙启疾步上前，热情说道：“马垣兄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马垣冷着脸，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孙启知道马垣就是这般仪容，心中也不挑礼，笑道：“楼上来了个小兄弟，我连输给他两把，带你上去瞧瞧！”
听到这话，马垣阴郁着脸问道：“可是一个年轻少年，来自塞外？”
“哦？”
孙启一愣，好奇问道：“你认得他？”
马垣摇摇头：“不认识！”
孙启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他？”
马垣抽出背后长刀，寒声道：“因为我要杀他！”
孙启闻言收敛笑容，低声道：“有梁子？”
马垣说道：“吴家下的命令！”
“吴家为什么要杀那小子？”孙启很是疑惑。
“你别管了！”马垣撂下话，站起身。
“别忙！”
孙启拦住马垣，问道：“杀人总要个理由吧！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啊！”
马垣打量了一番孙启，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这个……”
孙启嘿嘿一笑，说道：“你也知道，我纵横赌坊几十年，从未败过，现在终于碰到一个对手，心里难免……有点……嗯……”
“惺惺相惜？”马垣眉头一挑。
“对，就是惺惺相惜！”孙启拊掌说道。
马垣哼了一声，说道：“十三堡的苍亮来找吴家杀这小子，听说是西王府下的令，你还敢惺惺相惜？”
“十三堡，西王府！”
孙启大惊道：“那小子得罪了这两个庞然大物？”
“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吴家下令，那小子活不过今晚！”马垣冷冷说道。
“哎！”
孙启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你还想保他？”马垣挑起眉头。
“西王府都出面了，还保个屁啊！”
孙启骂了一句，说道：“反正那小子活不过今晚，等会上去让我把生意做完你再动手！”
马垣皱眉看了看孙启，极不情愿的点点头，说道：“不要太啰嗦，我急着回去复命！”
……
……
秦漠和李耀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只见孙启和一个彪形大汉走上楼来。
看着彪形大汉的容貌，李耀的脸色骤然一变。
秦漠察觉到了异样，低声问道：“怎么？”
李耀肃容道：“那人名为马垣，是吴家老太爷的养子。据说，此人修为极高，很可能已经迈入内劲化罡之境，尤其是他背后那柄长刀，堪称有裂山劈海之威！”
楼上的富绅豪商此时也看见了马垣，他们一个个就像看见鬼了似的，纷纷垂下头，忙不迭的向楼下走去，恨不能手脚并用。
秦漠微微蹙眉。
这些富绅豪商在汶水城应该都是些有头有脸之人，何至于恐惧至此！
李耀低声道：“马垣性情乖僻，心狠手辣，咱们要小心些！”
二人谈话间，孙启和马垣已来到桌前。
孙启将四万两银票揣入怀中，惋惜的看向秦漠，说道：“把最后一笔生意做完！”
李耀听到最后这两个字时，神色一变。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为何要加上最后两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秦漠没想太多，淡淡道：“有劳！”
孙启指着古琴，缓缓道：“这古琴本是吴家所有，不过，吴家没有擅长琴道之人，所以便赠给了十三堡。”
秦漠问道：“古琴上少了一物，你可知道？”
听到这话，孙启和马垣对视一眼，有些诧异。
古琴上的确是少了一物，但这是很机密的事情，他们不明白秦漠为何会知道。
孙启瞧着秦漠，问道：“你怎知晓此事？”
得知器枢的下落，秦漠心中大喜，忙问：“那物件在何处？”
孙启刚欲开口，马垣突然一声厉呵：“吴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打听，而且，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作甚！”
李耀闻言，心头一凛。
他刚还在想马垣为何出现在这里，现在看来，对方的目标是秦漠！
想着吴家和十三堡之间的关系，他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
孙启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秦漠冷冷道：“四万两的生意就这么谈完了？”
孙启看向秦漠，眼神微有嘲弄之意，说道：“我不擅长和死人做生意！”
秦漠眼光骤寒，冷冷道：“今晚会有人死，但绝不是我！”
孙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那些汉子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孙启说道：“我再跟你赌一场，如果你今晚不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倾囊相告，如何？”
话说完，他看向马垣，揶揄道：“马兄，竟然有人敢在你面前这般大言不惭，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马垣早就等的心焦，听到孙启的玩笑后，怒喝一声，长刀出鞘，直劈秦漠。
这一刀来势极凶！
破空声有如风啸！
李耀眉头一挑，拂袖抽出两把短刃迎了上去。
只听哐当一声，兵刃相交。
下一刻，李耀的短刃悉数断掉，而马垣的长刀却没有丝毫损伤！
李耀心神一震，急忙后跳。
饶是如此，衣衫上还是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内劲化罡！”
李耀瞪大双眼，目光中隐有畏惧之意。
刚才长刀距他尚有三尺距离，但衣衫却被刀气刮破，可见对方的确是迈入了内劲化罡之境！
马垣一刀不中，颇为恼怒，当下又是一刀横劈而来。
这一刀较之刚才更是威猛。
亮影一闪，已然来到秦漠面前！
秦漠轻描淡写的从袖中掏出短刃，横刃抵挡。
看到这一幕，孙启扬起嘴角，淡淡说道：“无知！”
马垣是内劲化罡的强者，他的每一刀上面都带着罡气，威力不是寻常兵刃能媲美的，李耀那折断的短刃就足以说明一切。
亲眼看见同伴的下场，还要采取一样的防御招式，这是蠢到家的行为！
他微微摇头，仿佛已经预见到了秦漠的结局。
就在这时，马垣的长刀和秦漠的短刃相交。
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两件兵刃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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