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余生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忙起身过来，“需要我帮忙吗？”
兰絮道谢，只是请他帮忙转过电脑，连接录音笔，又将刚才的录音放了一遍，“程小姐，是这个声音吧？”
“看不出你还有这种癖好。”程静言说，又换了个姿势，抱臂看着兰絮。
兰絮只是淡淡一笑，一只手按着键盘点了又点，一直到音频乘三十二倍放慢的时候，音频剪切后清晰的断裂声出现。
随即，兰絮再次在键盘上按了按，原本的音频分成了两道。
一道是男人的喘息声，一道是男人的说话声。
一个人无论再怎么急切，开口说话的时候，那般明显的喘息声也不会丝毫不停，这就像一个人一边唱歌一边吃东西，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
程静言霎时面色一变，兰絮依旧目光融融，原话奉还，“看不出程小姐还有这种癖好。”
寄余生顿时无话可说，难怪兰絮从一开始就没提过这件事，她根本就没信过！
虽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无用功有些蠢，但此刻看着程静言那张龟裂的脸，寄余生只想拍大.腿，爽，真他么爽！
在此之前，他竟不知兰絮竟这么睚眦必报。
可随即，寄余生又有些奇怪，既然兰絮从未信过，但她为什么不把怀孕的事告诉薄靳舟？
“想来，即便没有今天，程小姐也一定会找我的吧？”
四目相对，程静言笔挺的身子渐渐放松靠在了椅背上，“对！我是会找你。”
说话间，程静言打开自己的包，再一次从中拿出一个信封。
一叠照片又一次出现在兰絮面前，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照片中只有一个人。
薄靳舟。
前面几张是兰絮很熟悉的地方，薄靳舟站在窗边，裸着上半身，裤子拉链和腰带都已经被打开，半明半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目光，但暧.昧至极。
身侧的床上.床单褶皱，凌乱不堪。
再后面，薄靳舟穿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
薄靳舟只围了条浴巾，坐在酒店的床上，身前颈侧被抓咬的痕迹斑斑，眸光里略有疲惫。
一张又一张，分明只有薄靳舟一个人，却好像比那上百张暧.昧的、凌乱的照片更加真实，好似看到了一出出出.轨大戏完整清晰的铺陈在兰絮面前，而程静言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把一张照片放到兰絮面前，照片里薄靳舟阔步向前，身上却只穿了件黑色衬衣，不见外衣。
“哦你看这个，这是上次我们去汜水城的时候，天气特别冷，他就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我穿，以至于晚上回酒店的时候差点感冒，我给他暖了一个晚上呢。”
轻快软哒哒的声音难掩得意，至于如何暖，便很意味深长了，成年人都明白。
寄余生额角突突直跳，他今天可真是做了一件蠢事！
兰絮闭了闭眼，她脑袋里似乎轰轰作响，仿佛真的看到薄靳舟出.轨的一幕一幕，她忍不住又想起母亲临终前破碎扭曲的表情，仿佛又看到十余年前温思怡挺着肚子找上门。
她忽然感觉有些恶心，有些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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