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回合，沈玉潇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即便如此，苏宛也并没有收回元神力来。
她冷漠地垂眸看着沈玉潇，眼神带着杀气。
沈玉琳回过了神，惊恐无比地看着苏宛：“苏宛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苏宛勾了勾唇角，眸色冷漠，“你姐姐刚才想对我干什么，我现在就想对她干什么。怎么，这很难理解吗？”
“你——”
沈玉琳瞬间被恐惧攫住心脏。
惊恐之下，她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尊荣了，直接哭求起来：“苏宛，我知道我姐姐做错了。我知道她下手太重，你先放过她一回好不好！以后，以后我们绝对不敢了！”
“不敢？”苏宛尖锐地反问，“沈玉琳，是你不敢还是你姐姐不敢。我看，你姐姐可是敢得很呢！”
沈玉潇脸色涨红，艰难地咳嗽出声。
饶是如此，她也转过头看着沈玉琳，从齿缝里吐出字眼：“玉琳！别，别求她——”
看她的模样，仿佛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极有风骨的事情一般。
风骨？
呸，她沈玉潇也配！
苏宛嗤笑出声，心底莫名有些恼火。
“沈玉潇。”苏宛眯起眼睛，“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找上你的。”
沈玉潇梗着脖子，怒瞪着苏宛。
她心里的确清楚。
但她一点也不想承认。
沈玉琳却忍不住开口，“我知道，姐姐刚才对你下手太狠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看着她……”
“错了！”苏宛微怒地蹙眉，“你自己动手杀我，我不恼。修士和修士之间用实力说话，我就是死了，也是实力不够的缘故！但是沈玉潇，你为什么要派杀手杀我。更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用杀手那么肮脏龌龊的手段，去杀我外公！”
苏宛越说越怒。
说起外公时，仿佛有一股凉风将她的胸腔劈成了两半。有着辛辣的寒意，还有剧痛。
沈玉潇惊愕地抬头，看着她。
苏宛亦是狠狠瞪着沈玉潇，肩膀微微颤抖。
良久良久。
沈玉潇狼狈地别过头去，嘴唇颤抖着一开一合：“我不知道。苏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每一个字，沈玉潇都吐得艰难。
苏宛甚至隐约看见，由于强行抵御重压，她的唇齿间已经染上了鲜血。
可是。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沈玉潇居然还想着抵赖。这简直是可恨至极。
没有什么，比沈玉潇这个加害者的抵赖更可恨了！
苏宛眸底浮现怒意，冷冷地道：“你该死。”
说着，她的手上加了些许力道。
沈玉潇痛楚地低吟一声：“啊——”
下一秒。
一道人影猛地破开大门，冲了进来。
那人一冲进房间，便直接往沈玉潇的方向而去。
此人实力强劲，完全不在苏宛之下！如果被这个人偷袭，苏宛不死也残！
萧墨尘眸光一凛，一把将苏宛揽进怀中。
那人长相很英俊，人到中年还颇有魅力，只是脸色冷得厉害。
他抬头冷冷地看了苏宛一眼，低头问沈玉潇：“玉潇，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沈玉潇咬牙，“含章叔叔，杀了她！”她已经不想再看见苏宛了！
沈含章皱了皱眉，看向苏宛：“你，就是苏宛？”
苏宛冷漠地扬起头来：“是，又如何？”
沈含章原本想要兴师问罪。
然而看见苏宛那张绝美精致的脸，他忽然呼吸哽了哽。
这张脸和他记忆中的另一张，隐约重合。
一时间，沈含章有些分不清自己看见的到底是苏宛，还是某位故人。
他不确定地轻唤了一声：“……婉晴？”
声音太轻，除了他自己之外，谁都没听清。
沈玉琳不确定地看向沈含章。
沈玉潇则是其上心头，直接道：“叔叔，你快帮我报仇啊！”
“够了。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沈含章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我会要一个解释的——苏小姐，你是不是也觉得，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呢？”
萧墨尘眸光冷了冷，将苏宛护得更紧。
沈含章察觉到萧墨尘的修为层次，不由忌惮地看了他一眼。
苏宛却是已经其上心头。
她推开萧墨尘的手，直直地盯着沈含章冷笑：“我应该给你什么解释。你们沈家派人来杀我，还不许我打上门来？如此霸道，就是你沈家的门风？”
“杀你？”沈含章听得心底一沉。这段时间，他对沈玉潇这个侄女的失望已经积累了不少。一听见苏宛的言语，便下意识低头看向沈玉潇，“玉潇你说说，苏小姐口中的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玉潇委屈得不行：“叔叔，我说过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还敢抵赖！”苏宛怒色更炽，“来杀我们的杀手亲口说了，他们是被你派来杀我们的人。”
沈含章听得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开口：“不会的。”
苏宛冷笑：“既然沈先生你如此说，那我就得讨教讨教，你这么说的原因了。”
沈含章想了想，心平气和地道：“我们沈家身为古老世家，的确是豢养了一些杀手。但我们沈家的家主和族老们，并不喜欢使用这些人。至少现在，我们沈家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用过杀手了。”
苏宛冷冷地道：“你是怎么百分之百地确认这一点的？”
沈含章也不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道：“苏小姐。自从三十年前开始，我们沈家就没有再聘用过杀手。现在，曾经被沈家雇佣的那些杀手多半年纪老迈，已经在颐养天年了。那些杀手，应该不是从沈家被派出来的。”
苏宛听得怔住。
如果沈含章说的，都是真的……
苏宛忽然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些许怀疑。
此时。
沈玉潇松了口气，侧过头去，眼里流露出一丝逃脱惩罚的窃喜。
苏宛看见那抹窃喜，神色蓦然一寒。
她敢确定，这件事还是和沈玉潇有关！
“沈先生。”苏宛顿了顿，问，“除了沈家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家族，也养了杀手？”
“有的。”沈含章点头，“章家也养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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