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桐白了她一眼：“九皇子才不会计较这点事儿呢，他想要的不是宅子，是咱们主子。”
“好像也对。”青黛恍然大悟的说道，“若咱们小姐真的嫁给九皇子，这宅子不是又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的？你倒是聪明。”
聪明个屁啊！
站在院子外面的谢瑜嘴角抽搐，满脸的黑线。
这俩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连自己的婚事都安排上了？
为了个宅子嫁给燕云昭，她亏死了好不啦，只要燕云昭别再来烦她，这宅子送他十个都可以！
谢瑜觉得自己这会儿不能进去，否则一定会将青黛敲的满头包的，于是拉着芸娘走到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噗。”没走出两步，芸娘就笑出了声，“主子您回京才多久，这怎么连终身大事都安排好了？”
芸娘还是那妩媚又爽利的样子，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谢瑜瞪了她一眼：“还是我之前太过宠着青黛和墨桐了，你看将她俩惯得，前些日子都说了别跟九皇子的人从往过密，她们倒好，一个个的都不听，如今为了个宅子连我都要卖了，哪有这么当丫鬟的。”
芸娘听得大笑。
她比预计快了一天，今日就到达京城。
正好青黛和墨桐在忙着买宅子的事儿，谢瑜就亲自去接她，两人直接来了，想给青黛她们一个惊喜，没想到惊吓更多些。
“不是奴婢说，小姐您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芸娘笑眯眯的说道，“不然等再过些年，好男人都被挑没了，就剩下些歪瓜裂枣的，看着多糟心呀。”
谢瑜瞪了她一眼：“你们天天在我耳朵边上提这事儿，我才更糟心点。”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跟芸娘各自倒了一杯，“我现在哪有心情管成亲的事，光是谢家就够让我烦的。”
“这次叫你带沈婆子来的缘由你的清楚，此事一旦掀开，家里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祖母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我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要顾虑的事情太多，谁有功夫去想成亲的事。”
沈婆子已经到京城了，接下来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拆穿了，但是此事必须小心再小心，一点儿纰漏都不能出。
柳氏是谢家的大夫人，桓凌是桓氏一族的族长，这两个人有私情的事情曝出去，那对谢家是极大的打击，包括谢琅和谢瑜的身世都要受到怀疑。
谢瑜可不想忙活一场，最后反而把自己跟哥哥坑了进去，所以在拆穿的过程中还要把握尺度，绝对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提到正事，芸娘的神色也严肃不少：“奴婢就是想着这个，这次才偷偷和沈婆子进京，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察觉。但此事在奴婢一个外人听来都匪夷所思，谢老夫人她能信吗？”
让谢老夫人相信柳氏红杏出墙，背叛自己儿子，甚至连疼爱了那么多年的谢琬和谢现都是别人的孩子……
光是想想都同情这老人。
谢瑜苦笑一声：“若是旁的事，我不敢保证，但若说我爹的妻子红杏出墙，我祖母不会不信的。”
毕竟有静徽长公主的例子在前。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恰好青黛和墨桐出门，看见外面坐着的芸娘十分惊喜，四人又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天黑，谢瑜才让芸娘好好休息，带着两个丫鬟回到谢家。
回去之后得知柳氏来过了，直到谢瑜不在，坐了一会儿才走。
“她又来做什么？”青黛不满意的嘟囔道，“上次都说了大家各走各的路，她现在凑上来是闲得慌？”
谢瑜不觉得柳氏闲得慌，而是自己这位母亲八成又想到了什么折腾人的法子，要整点事情了。
“时间上刚刚好，若是借着此事将她的身世捅出来，倒也不会显得我们太突兀。”谢瑜唇角微微勾起，“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去会一会她。”
第二日，谢瑜一大早就到了柳氏的屋子里。
“你来了？”柳氏的态度不冷不热。
谢瑜也不指望她对自己笑脸相迎，出了那么多事儿，她们母女俩人已经连最简单的客套都没必要维系。
谢瑜也回答的很简洁：“是，听闻母亲昨儿去找了女儿，今日便来问问，可是要女儿做些什么？”
柳氏眯着眼看了谢瑜片刻，忽然开口道：“还有一株百离草，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谢瑜完全没想到柳氏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她愣在了那里，不过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紧盯着谢瑜神情的柳氏就看明白了。
谢瑜分明是知道这个消息的，没有什么比命重要，若是谢瑜之前不知道这消息，神情定是掩盖不住，可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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