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了品裳庄,想到那个叫做阿水的孩子,白青尘就驻足,然后走了进去。
品裳庄里很安静,半天没有看到何东的身影,后院儿倒是传来机杼声。
“大小姐!”
白青尘一低头,一个脑袋就在自己面前,正是阿水!
白青尘疑惑道:“你哥哥呢?”
阿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青尘,看得出来是个祖辈优秀的苗子。
“哥哥不在,说出去办事儿了。”
白青尘嗯了一声,然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铺子里有一叠纸,纸上边都是楚施华让人精心绘制的衣裳,专门给进了铺子,一旁等待觉得无聊的人观看的。
阿水朝后院儿走去,应该是去提茶水了,白青尘并不口渴,但没有阻止阿水的行为,因为这相当于是阿水的日常工作内容,如果他连招待她都做不到的话,那怎么招待其他人呢。
阿水人虽小,做起事情来倒是不急不慢的,知道要图个稳当,白青尘看得满意。
给白青尘倒完了茶水后,阿水便站在门口张望起来。
一会儿过后,白青尘开始觉得不对劲儿,这个何东出去办什么事情?能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他就没想着铺子里的事情,有人来了该当如何,本来今天楚施华和白子逸都不在……
突然想到什么。
“阿水,你过来!”
阿水脚步有些迟缓的来到白青尘面前,又喊了一声:“大小姐。”
白青尘嗯了一声:“阿水,我问你,昨天我母亲可有告诉过你们,今天她不在铺子里?”
“说过的,四夫人还让我们好好把铺子看好了,不要让坏人来捣乱。”
“嗯,我知道了,那你可知道哥哥去哪里了?”
阿水嘴巴一瘪,头一低,躲避了白青尘的眼神。
白青尘眉头皱起:“阿水,你知道哥哥去哪里了,对不对?”
“嗯嗯,可是哥哥说了,不能说,不然会被赶走的。”
“可是你不告诉我的话,铺子里来人买衣裳怎么办?”
阿水抬起头来,似乎觉得白青尘说的有道理,而且,白青尘的问题,似乎也是他那个小小的脑袋里所担心的事情。
白青尘循循善诱般继续问:“阿水,你告诉我哥哥去哪儿了?我们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把他找回来就没事儿了。”
好半晌,阿水才点点头,然后吐出两个字来,堵坊!
白青尘和玉银带着阿水来到了堵坊外面,这堵坊对面便是镜古堂书肆。
白青尘看着堵坊的门,觉得还真是讽刺,仿佛一面是正,一面是恶一般!
堵坊的门内挂了一块深蓝色的帘子,将里面的景象遮挡得干干净净,不时进去一两个,又出来一两个,进去的人,大多表情憧憬而期待,出来的人中不少是垂头丧气,少部分是意气风发!
白青尘对玉银说道:“你和阿水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玉银坚决不同意:“小姐,里面都是鱼龙混杂的,我不能让你进去,我进去将何东喊出来!”
白青尘看她那样子,觉得也好,两个人进去,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情,还能让其中一个出来喊人!
两人先将阿水送去了对面的镜古堂书肆,当然,没有惊动楼上正在教学的两人,只是和那已经对白青尘熟知了的掌柜简单交代了一下。
掀开那深蓝色的帘子,并没有任何人阻拦她们!
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上前来:“两位小姐楼上请!”
白青尘朝楼上看了一眼,楼上有一边全是女的,看来这个堵坊运营得相当成熟了,楼下全是男客,女客比较少,所以将二楼分了一半出来供女客们玩乐。
女客那边的进口有两个高大的壮汉看守,一般男客是进不去的。
白青尘有一个感受,在场的所有人对于她和玉银的突然闯入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了,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一楼应该是一般客人待的地方,不比二楼,有齐全的桌椅板凳,每桌就那么几个人,也不太吵闹,不像一楼,人头挤满了屋子,要想找个人出来比登上还难!
那伙计没打扰白青尘的打量,等白青尘将眼神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说到。
“小姐有些面生,似乎是头一次来?”
白青尘点点头,朝楼上走去:“嗯,头一次来,不知你们这里有些什么规矩,怕坏了你们的规矩。”
那人笑道:“小姐说笑了,进了那道门,只要不是来闹事的,您就是规矩?”
白青尘扯了一下嘴角,心里暗道,从事这些灰色产业的人就是这样,当你还是头待宰的羔羊时,对方想方设法的将你讨好,等你自觉伸出脖子来,等你身上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会完全变一副嘴脸,甚至是将你轰出门去!
而且,这种地方,势必是沾血的,不会干净!
白青尘被领着来到了二楼的女客那点,那些女客们大多都是认识的,白青尘头一次来,一个人都不认识,站在那里任由人打量!
她是脸皮厚,只是朝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影看去。
“青尘?!!”
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青尘没转头就听出了是韩述的声音。
一只胳膊很快被人拉住,韩述:“青尘,没想到你也来这种地方。”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
“我是跟着姨妈一起来的,这是第一次呢,不能被我父亲知晓的。”
“你姨妈经常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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