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那这案子案犯是已经定了？”于蕙岚更想知道，还能不能翻案，柳家能狠下心来让柳春花死，她不能。
那师爷有些奇怪，这案子不是于家报的吗？怎么还会关心案犯？
“已经定了，她自己也签字画押了。”
一听到这个，于蕙岚立刻就急了。阿娘签字画押了？那不是受了很多苦，县大牢的逼供，这苦头可不是人能吃下的。
“师爷，这案子，如果军中接手是交由军营全权处理吗？”又是签字画押又是定罪的，于蕙岚知道她如今不不上诉人也带不回来的。只能寄希望于方严虎能亲自处置阿娘，这样才能把人放出来。
这个，能交给军中是最好的了。他们还嫌这案子棘手呢，案犯先前还一心求死的模样，后来突然又是要翻供又是说冤枉的，闹得县衙不得安宁。
“这是，方千夫长想亲自处置人的意思？”师爷拿不准于蕙岚的话里是什么意思，试探的问道。
于蕙岚点头，方严虎连这事儿都不知道，她准备明日就去找他。
“自然是好的，只要方千夫长带着文书过来，就能把案子案犯都提走。”师爷这回是真的眉开眼笑了，这烫手山芋能送出去是最好了。
“师爷，我还想去牢里看看这个案犯，你看能通融通融不？”假借着方严虎的名头在这儿同师爷交谈了许久，她心中想去看阿娘的心愈发的急切了。
“那是自然可以的，来来，我带你去。”师爷热心的站起来，带着人很快就去了大牢。
才站在门口，一股恶臭熏的人差点儿吐出来。于蕙岚晃了晃，整个人憋得死死，固执的跟着师爷捂着口鼻的师爷快步进去。
她好害怕阿娘会出什么事儿，伤的很重。大牢里关押的人不多，瞧见有人进来都为围了上来，默默的看着。
于蕙岚看了两边的人几眼，他们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但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看来县大牢倒还好，不虐待犯人。
越往里走，气味越是难闻，还隐隐的能嗅到血腥味儿。正当于蕙岚担心的厉害心口跳的飞快的要从嗓子眼儿钻出来的时候，师爷终于停住了脚步。
“就是这儿了，这女人，力气大，又死倔的，只能关在这儿。”
有牢头拎了两盏灯过来挂在牢房的前面，牢房里亮了些。
于蕙岚探头想看的清楚些，里面好像没看到人。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没抢那些金子。抢金子的是柳梅，不是我。”一个人影突然扑了过来，抓着牢房的柱子，大声的喊道。
阿娘，是阿娘。于蕙岚离牢房站的近，能看清楚阿娘此时的模样，一件脏的辨不出颜色的囚衣，四散的头发，脸上糊的到处是的黑灰，干的都裂出血口子的嘴唇，眼珠子布满了红血丝。
“阿娘。”于蕙岚轻轻的喊了一句。
不过才不到一个月时间，阿娘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状若疯癫的柳春花被这轻轻的一声给喊得一怔，通红的眼睛转了转盯在了于蕙岚的脸上。
张张嘴想说话，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嗓子好像哑了一般的发出嗬嗬声仿佛方才那样高喊不是她说出来的一般。
师爷也看出来有些不对劲，不过他极有眼色的招呼了下牢头，到外面去等。这案犯貌似和这位夫人之间有些秘密。
“阿娘，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受苦了。”于蕙岚伸手想去握柳春花的手，没想到她一把就缩了回去，握了个空。
低头苦笑了下，于蕙岚后退了两步。罢了，有些事情是注定无法改变的。
“阿娘，我会把你救出来。也会赡养你终老，但柳家人我是不会再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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