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竟然还敢过来，真是胆大包天，他要去拿把刀把凶手捅的跟筛子一样！于常谦一想到这儿还真就跑到厨房去，拎了把菜刀就跑了出来。挨着的林向成坐着，看谁还敢进来。
“这刀不好使，杀猪刀才好哩。一刀斩下去，骨头嘎嘣就断了。”林向成原本呆坐在诊室门口，高大敦厚的身影像座小山一样，挡在诊室的前面。
杀猪刀？于常谦回想了下为数不多的买肉经历，感觉杀猪刀和这菜刀差别不大的才是啊。
“杀猪刀，刀刃薄，刀口长，刀背厚。一刀剁下去什么骨头茬子都能剁碎，菜刀不行，一剁进去就卡住了拔不出来。”林向成比划了下，然后说道。
诶，这里头还有这么多门道，他可从来不知道。君子远庖厨，他很久经过厨房了。一时也来了兴致，多问了几句。
“向成叔以前是杀猪的？”
林向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表情有些窘迫。
“我以前做过刽子手，来成了亲，我老娘说刽子手是损阴德，就不让我做了。”
于常谦瞠目结舌，一向沉默寡言老实憨厚的林向成竟然做过刽子手，这，这，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瞅见于常谦难以置信的模样，林向成赶紧结结巴巴的解释。
“那是十年前的事儿了，我到酒楼来做事前已经同东家说了，没瞒着。”因为他这个曾经做过刽子手的身份，很多主家都要他。但是他也没想着瞒着，早早的就同东家说了，没想到东家非但没有辞退他，反倒还关心他家里人情况。
闻言于常谦连忙摆手，他只是吃惊没有别的意思。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还记得最初见到林向成的时候，他其实是有些怕的。林向成长了一张满脸横肉的脸，不动都能吓人三分。后来熟悉了之后，发现这人憨厚老实的很，叫干活就麻利的干活，不打架不喝酒，洗衣做饭样样都会，跟个老妈子似得。
今儿一问，好家伙，林老妈子居然以前还是做刽子手的。看他这体型和面向，倒是挺可信的。
“怪不得岚儿就算是昏迷中也要找你来做护卫，你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人。”于常谦感叹，岚儿看人的眼光也太准了点儿。就林向成这样的做酒楼护卫，别说是的宵小毛贼了，就是牛鬼蛇神也不敢靠近啊。
“这凶手是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扒皮抽筋，千刀万剐了他。对着东家这么好的人下手，是要下地狱的。”一听到凶手，林向成立刻沉下脸来。
于常谦毫不怀疑林向成话的真实性，两人一道打起精神的守在门口。
这时候程里带了一个人过来。
“谦子，这人说他是杨氏武馆的二师兄和你妹夫方严虎认识。说是过来送你妹夫消息的。”程里在门口盘问了一番，发现没有问题，这才带了过来。
二师兄一过来，拱手拜了拜。
“谦子，我是——”
于常谦摆手。
“咱俩不熟，别叫的这么亲热。你谁？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不记得这消息放出去了，还是你过来有什么其他的企图？”他现在看着方严虎那边儿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口气极为不善。
二师兄只得把手放下，解释道。
“我是特意找去酒楼，听说在你和嫂子在这儿。赶过来，想见嫂子，求她劝劝大哥。”
来找岚儿的？莫不是凶手？岚儿特意把林向成叫过来就是担心凶手会今晚找来，这个二师兄冒然前来，要不要先制住？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掉一个。
“岚儿歇息了，有什么事儿先同我说说，我明儿再告诉她。”于常谦目光不住的打量这个二师兄，到底这人会不会是凶手？
二师兄一听有些失望，但到底没有再恳求见一面于蕙岚。
“我师妹受人奸污寻死，幸亏大师兄及时赶到，把师妹救下来。无奈已木已成舟，师妹夜里醒来，人却如行尸走肉一般，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本不是大师兄做的，但大师兄心中愧对师妹，不肯开口解释。师傅他定于明日清理门户，大师兄怕是凶多吉少，我找过来是想请嫂子劝一劝。”
这事儿倒是奇了，小师妹遭奸人所害，方严虎不去抓奸人，责怪他自己做什么？这倒好，自己还没找上门去算账呢，他自个儿先去揽了奸污师妹的罪名。岚儿伤成这样，不管不顾的。
于常谦蹭的一下站起来，把菜刀搁在台阶上。
“岚儿不大方便，我过去看一眼。”
二师兄连忙点头，把人领了出去。程里今日出门也听说过杨氏武馆的事儿，怕于常谦一个人去武馆吃亏也跟了出去。
林向成的仿若没听到那二师兄的话一般，依旧牢牢的坐在台阶前，一声不吭了。
三人一道出门去，赶往武馆。
两地相距近两刻钟的路程，因得杨师傅放出话来，要清理门户。武馆门口除了跪着的方严虎还有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乡民。天都这样的黑，也不肯散去。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的杨氏武馆这件事。
于常谦跟着二师兄一路分开人群挤了进去，好不容易才挤到门口。就着灯笼照下的光，于常谦一巴掌就拍在方严虎的头上。
“我说方严虎，我就妹妹问一句，欺辱你师妹的事儿，是你做的？”
方严虎身上的气势太强，即便是在这门口跪了两天两夜，众人也纷纷猜测是他做了那奸污小师妹的事，真动手打人的，于常谦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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