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侑林很有耐心，给她欢愉的同时也在等她自己消化那些负面情绪。他就那么看着她，两人都没留意到窗户半开着，窗帘被风吹过时不时动一下。晴天暖暖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金光灿灿的。
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了，只留沉重的呼吸声和娇.喘声，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季微凉衣衫凌乱，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空气里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少顷，她终于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勾住他的脖子。
雾气迷蒙的眼眸直直地凝视他：“傅侑林，你爱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她根本没意识到现在的模样有多楚楚可怜。关于爱不爱的她始终都是逃避的态度，现如今也会计较这些虚无的东西，可见黎曼君的离世对她打击有多大。
让男人心疼的往往不是女人有多脆弱，而是坚强。他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眼睛里湿漉漉的，如同雨后的天空那么纯净。他低头挨着她的脸，直视她的目光，毫不迟疑：“爱。”
她闪了下目光，从他进来后眼泪就没停过，迟疑着问：“会爱多久？”
“很久很久，你不爱我了，我还会继续爱你。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再到下一世。”
“会毫不掩饰吗，毫无保留。”
“会，”傅侑林眼眸黑沉沉地看着她。“我从没想过要保留，要掩饰，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你却总躲着我。爱上一个人并不是可耻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一直在等，等你回头看看我。”
“你的爱有多深？”微凉再次开口，“烂大街的问题，我竟然也会计较这些。多少女人喜欢盯着男人问这样烂俗的问题，未曾料想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的俗人。”
“深不深的，傅太太不是最清楚，你不是在感受。”他勾唇笑笑，故意重重地给了她一下，“感受到没有，你不是最会说太深了。”
说罢吻住她，语音淹没在亲吻交缠间。才停歇下来又转为狂风暴雨，他的精力似乎永远用不完，让她尖叫到不能自已。
季微凉恍恍惚惚的像在坐快艇，又觉得自己成了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被狂风大浪席卷着颠簸着。无处可逃，无处可依，只能依赖他，别无他法。
两人不知道纠缠了多久，直到力气用尽，皮肤上的炙热与汗水渐渐散去。这才偃旗息鼓躺在那调整呼吸，她整个人无力地滑落，站都站不起来。心力憔悴地倒在他的怀里半昏半睡，他起来去拿毛巾给她收拾干净再整理自己。
“我上一世就见过你……”她晕乎乎地呓语。他顿了一下笑笑，继续擦。
她的包里手机震了好长时间，打电话的很有毅力，这么长时间都没肯停。傅侑林拾掇好了才走过去掏出那支锲而不舍震.动了数十次的手机。
“谁啊拼命打个没完，”她声音沙哑，嗓子干得快冒烟了问得有些有气无力。
一接起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唐睿焦虑的声音，“姐你去哪了，为什不接电话啊？你怎么突然走了，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们很担心你，姐，姐？”
“她没事，在家里，”他淡淡回应。
那头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哦，你在家啊，那就好。”
“谢谢关心，季宅那边就麻烦你了，辛苦你和祁泽。”
“应该的，谈不上谢，自己奶奶的事情当然要上心。”唐睿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喜怒。
“你姐需要休息，先挂了。”他没打算和他多说。
“她……怎么样？回去了有没有什么反常，在灵堂的时候实在是……”
傅侑林瞧了一眼疲惫至极的女人，眼角充满了柔情，嗓音都变了。“很好，我已经给她疏导过了，有我在不会有事。”
唐睿也听出来了，他在宣誓所有权，不由冷冷一笑。“辛苦姐夫了，有你在，我很放心。”
挂了电话他过去抱她起来，微凉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嘴唇干干的。衣服要掉不掉的勉强遮住了她的胸口以及大腿，皮肤红彤彤的，汗渍还没干，凝在肌肤上仿佛清晨沾了露珠的玫瑰。
她伸手想把衣服拉拉上，一动反而滑落，一览无遗地呈现旖旎起伏。
“傅太太这是欲擒故纵吗，”他大饱眼福故意揶揄，唇边勾起个弧度。帮她拉了拉衣服，挡住了上面，下面又盖不住，而且衣服也脏了，沾了她欢爱的痕迹。
见状索性不顾这些扯下来丢到地上，放到床上后擦了擦她额上的汗水。这才慢条斯理回答她的问题：“唐睿的电话，问问你的情况。他真是上心，季家的姐妹不闻不问，他对你是格外紧张。”
“哦，”她眼睛都没睁，极其清淡地应了一声，难得没有反驳他。
“傅太太要是天天这么温顺就好了，比定制的娃娃还听话。”傅侑林愉悦地勾唇躺下来搂着她，他半坐着倚靠在床头，像抱小孩一样。低头看看她，还在哭，虽然没哭出声音眼泪时不时往外溢。
皱了下眉，缓缓拍着她的背，偶尔亲亲她的额头和脸颊。等她呼吸渐渐均匀他才下床去给罗明月发信息，简单地描述情况。
“情绪崩了以后会有个过程，等她释放出来就好。但是不能过度，免得做出过激的事情。能哭就好，憋着不哭反而会出事。”
“可她哭到现在都没停，睡着了还在哭。”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带她出去散散心。家里丧事办好了去个清净点的地方，最好只有你们两个人。”
他叹口气再度回到床上，季微凉在他舒缓的安抚下渐渐迷糊了意识，往事如光影成片掠过。一会小时候，一会是前世，一会又是当下。她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哪样才是真的，无意识地握紧他的手。
傅侑林有所察觉地垂眸，看到她睫毛轻轻地颤动。很快地，她像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侧翻了身体，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上。
窗外，夜幕渐渐降临，室内光线逐渐昏暗。他伸手按开床头灯，调整至最柔和的光线，顺便瞥了眼时间。
将近六点了，她可真能睡，回来了两人就腻在一起，一直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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