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没想到自己在孩子眼里，这点信任也没有了。
也许小媳妇说的是对的。
孩子是最敏感的。
这个年纪，若是不好好引导，很容易生出间隙。
秦鹿放缓声音：“只要你问，爹爹知无不言。”
乐儿低下头，小眼神中闪过一丝顽皮。
乐儿故作委屈吧啦：“爹爹，哥哥与我说，因为我和哥哥是双生子，所以就必须死掉一个，这是真的吗？”
秦鹿蹙眉。
知道闲儿年纪小，转述上肯定有欠妥当，却没想到说的这么直白。
若闲儿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很冤枉。
自己说的明明很婉转。
是弟弟自己听去以后，变得直白了。
“爹爹，我和哥哥，真的必须死掉一个吗？”乐儿抬起眼，眼中满是委屈和可怜：“我不想死掉……”
秦鹿眉头皱得更紧。
躲在门后偷听的林安安想要出来，好几次超一点就跑出来了，最后还是忍住了。
必须给秦鹿一点时间。
秦鹿应该可以说清楚。
等秦鹿说完，自己等等再找乐儿，到时候再弥补回来。
必须沉住气。
秦鹿仿佛无意的瞥了一眼门后，但其实他早已凭着脚步声听出门后有人，也猜到是小媳妇了。
“爹爹，我不想死，也不想哥哥死。”
“可如果必须选一个的话……”
乐儿眼眶红了，捂住小嘴，咳嗽好几声，这才努力说出话来：“还是我去死吧！”
秦鹿：“……”
秦鹿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秦鹿只能将孩子抱起来哄：“谁都不用死，你们不是双生子，爹爹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可为什么哥哥还是哥哥，我却是弟弟，还要多一个姐姐……是因为，爹娘还是选择了哥哥吗？”
闻言，秦鹿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擅长诡辩的秦鹿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还是自己四岁大一点点的小豆丁儿子。
叹了口气，秦鹿觉得自己有些没招了。
“爹爹，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是我猜对了吗？”
乐儿趴在秦鹿的怀里，嘤嘤哭泣：“虽然必须死掉一个，我会愿意去死，但知道必须死一个，爹娘选择我去死，我好难受……好难受……”
“心好疼！”
林安安差一点就要破门而入。
秦鹿抱着儿子刚要安慰。
就听儿子喋喋不休的小嘴里蹦出话来：“我需要安慰，需要很多很多甜甜的糕点安慰受伤的小心灵！”
秦鹿嘴角一抽，低头看向怀里挂着眼泪，双眼亮晶晶满是期待的儿子。
门后躲着，差一点破门而入的林安安：“……”
风吹过，一片枯黄的落叶落在林安安脚边，林安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此刻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是个很多余的老母亲。
秦鹿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不把怀里的臭小子扔出去，咬牙切齿道：“你在戏耍你老子？”
乐儿捂着小心脏，苦着脸：“心口真的好痛！”
秦鹿面无表情：“心脏在左边。”
乐儿忙把捂在右边的手放到左边，做出痛苦状：“心口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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