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你他妈再说一次？！”
“呐，你们都听到了？我只是打了个比方，方警察就这么激动骂我。”唐远再次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道：“法律应该明确禁止情商不足的人当警察。否则在办案的时候只会添麻烦，没有任何实质作用。毕竟……”
唐远看着方毅，淡淡笑道：“方师兄为了颖风师姐离开前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应该也没有资格这样来审问我吧？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在有明确证据之前，我们的地位应该是一样的。”
方毅一个激动，又企图冲上前去动手。被赵衡大喝一声叫住。方毅这个人其实各方面综合能力都不错，唯独在遇上何颖风这方面的事情，太容易激动太容易被人牵着情绪走。
但是审讯室里毕竟是有摄像头的。就算有他赵衡在这里，强硬将事情压下，其他在场的几个搜查组成员，也始终是众目睽睽。
唐远表情不咸不淡地往后退，始终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这时候，赵衡突然道：“你知道长龙集团和弘基地产意味着什么吗？”
话题说换就换，有够任性。唐远道：“广南市的龙头企业嘛，我知道。”
“你知道得罪他们是什么下场吗？”
唐远心想，又不是没有得罪过。徐世杰得罪还少吗？下场什么的，应该问徐世杰比较对吧。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想到这里，唐远还是给出一个平常人的答案：“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不太好。”
赵衡点点头，道：“你现在涉嫌绑架秦素宜和徐世杰，你觉得他们如果知道，会怎么样？”
唐远道：“秦家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我觉得不怎么样。我什么也没做。”
“那徐家呢？”
日光灯将审讯室里几个人照得脸上没有表情地苍白一片，看上去很有些瘆人。赵衡将身体微微前倾，道：“之前5个亿的事情，算账了没有？上一次是没有证据，不代表我们拿你没办法。生意做得大，除了机遇，决策上的果断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你觉得呢？”
我们。
赵衡这话信息量不少。唐远本来在疑惑，为什么方毅会找他麻烦，知道他住在何颖风家里。为什么方毅会知道5个亿的事情，当中到底发生过什么。
如果说赵衡和徐家本来就是一伙儿人。那么这件事，倒也一点都不稀奇了。
而且还在暗示即便是社会良民，也会采取某些手段对别人进行打击报复？
唐远道：“不如我也问个问题吧。赵局长，假如秦家和徐家对立，你要站哪一方？”
赵衡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乍听见，稍微有些愣。
当然，他心里第一个反应，自然是帮徐家的。秦家的确是财大势大，但也算是祖传的产业了，很久之前一直传下来，从秦老爷子到现在的秦家三姐妹，在广南市的势力都渗透得很深。却不是因为他们平时注重经营别的关系，而是，他们跟上一级的领导层都混得很好！
打个比方，是徐家的人由徐天杰徐天明开始白手起家。那么他们在广南市的势力是一点一点积累的，靠着平时的厮混一步一步等价交易，换来今天的铁关系。但秦家却不是！他们根本不屑等价交易！他们跟赵衡不熟，却跟赵衡对上一级的领导有交情，导致赵衡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优先听上面的人的安排……
想到这里，赵衡也忍不住了。他不再愿意跟唐远周旋，而是轻声道：“等你活得到秦素宜醒来再说吧。”
他本身就不太爽秦家的高贵冷艳。唐远是主谋固然最好，处理掉，两家都不会得罪。就算唐远真的是秦素宜的恩人，那又怎么样呢？不知者不罪是其一，其二，按方毅所说，唐远绝对和徐世杰的事情脱不了干系。那么徐家一定不会放过唐远。
秦家真的会为了一个唐远而和徐家翻脸吗？
基本不可能。
赵衡坐回原本的位置，淡淡道：“你们出去吧。我有事要单独问唐先生。方毅留下就可以了。”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暗暗觉得唐远要倒霉了。
果然当审讯室里剩下三个人的时候，赵衡非常淡定地掏出了手机，随便按了几个号码，然后按下免提键。
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从话筒中传来，唐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也不紧张，静静的等着对方接电话。
“喂？”
这声音……
唐远一听，乐了。
这不就是徐世杰的爸爸，徐天杰吗？
唔，从他经常自称自己是徐世杰的爷爷来看，其实徐天杰在名义上来说，也还是要喊唐远一声爸爸的，一想到这样，唐远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地轻快了起来。
赵衡和徐天杰显然也是很熟的人了，问话的时候态度非常随意，就好比是多年的兄弟一样：“天杰，世杰在家吗？”
“不在。这臭小子这个点一般都在外面浪着呢，不会这么早回家，我说过他好几遍了，但还是这样。怎么？有事情吗？”
唐远这才知道，赵衡原来一直没有把方毅所说的事情，告诉徐天杰。
可是这个情况实在是有一些诙谐，赵衡在他面前打电话给徐天杰，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唐远害怕吗？
唐远忍不住在心里笑了，果然现在的人，一个比一个天真啊！
“对了赵老弟，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正准备联络一下你。是这样的，今天我下面的人跟我说，世杰似乎在和泰国那边有一些联系，你知道银哨是什么组织吗？”
“咳……”赵衡干笑了一声，发现对方是并不知道现在在免提模式的，一个不小心很容易会说出些不应该说的话来，于是他提醒道：“这个问题我们之后再说吧，我想跟你说一个比较严重的事情，现在开着免提，你只要听我说就可以了。”
赵衡跟徐天杰之间的交流一向都比较轻松，所以赵衡这样的态度让徐天杰也明白，他应该是要说比较认真的事情。所以，他立刻也不说什么，不再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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