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钟夏霜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呼吸也有些急促,脸色变得煞白。
她以为,只是有了新的线索,能顺着线索再查到些什么,但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她的女儿!
她激动、兴奋又紧张!
“真的吗?”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那么的不真实,她不敢确定。
慕林松点头,露出一个微笑,“我会骗你吗?”
下一秒,钟夏霜的眼眶红了,她想念了五年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哽咽着说:“带我去见她吧。”
“好。”慕林松启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她在路上给沈时砚发了个微信请假,具体也没多说,沈时砚觉得奇怪,问了她,但是她没回复,实在没心情跟他多说。
车子往偏僻的地方去,两个多小时之后,停在了砚台村外。
慕林松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说道:“你先别急着去,我和你说一下大概情况。”
“嗯!”钟夏霜重重的点头,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她渴望知道关于女儿的一切。
慕林松紧抿着唇,过了一会才开口,“这家父母是不能生育的,所以就想抱一个。但是这件事,他们也不想让别人知晓,觉得丢人,所以就用了套牌车。那天他们去医院,其实是约了另外一对夫妻,他们生的是双胞胎,觉得养不了,打算送人。但后来,那对夫妻反悔了,舍不得了。就在他们以为空手而归的时候,看到放在他车边的那个婴儿,就抱回来了。”
钟夏霜连连点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下车。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可以下去看她了吗?”她根本就没听清楚慕林松说的什么,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包包,害怕自己下一秒就失控。
“我陪你。”慕林松下了车,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一会儿别吓着孩子。”
钟夏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每一个脚步都变得无法沉重。
“前面那个蓝色的大门看见没?就是那家了。”慕林松指着前面说。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这一刻她突然胆怯了,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别怕,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慕林松拍拍她的后背,给她加油打气。
钟夏霜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迈开脚步,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
她探头进去,看见院子里有一个女人在晒被子,还有一个男人在翻晒地上的玉米粒。
这对夫妻年纪都不小了,大概快四十岁了,略显老态。
“吱呀”一声,门被风给吹开,女人回头,看见站在门口两个光鲜亮丽的年轻人,愣了一下,也不说话,接着干自己的活儿。
男人也看见了,过了一会才说:“进来吧。”
钟夏霜站在那,根本迈不开脚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慕林松拉着她的手,才勉强走进了院子里。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目光紧紧地盯着堂屋的门,因为她听见屋内有动静,孩子一定在屋子里。
“大哥,大嫂,之前和你们打过招呼,我带她过来了。”慕林松笑了一下,一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希望这样能给她一点勇气。
女人晒完被子,又接着晾衣服,脸上的表情很不乐意,她也不说话。
片刻后,男人才道:“她在屋子里,你去看吧。”
没等钟夏霜走进屋子里,那个小女孩已经跑了出来,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这两个漂亮的哥哥姐姐。
她个子不高,要比小芒果矮上一些。皮肤也没那么白,但五官生的端正,扎了两条麻花辫,穿了一件粉红色的t恤,有些脏兮兮的洗不干净的斑,裤子是黑色的,但因为贪玩,染了很多灰尘,鞋子是一双拖鞋,鞋底已经快磨平了。
她一双眼睛纯真的看着他们,很小心的问:“你们是谁呀?”
钟夏霜大步走过去,站她面前,缓缓蹲下去,打量着她那张脸。
脸上脏兮兮的,还有鼻涕,但那双眼睛,是小孩子才有的纯真。
她咬着手指头,也看着钟夏霜,随即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漂亮姐姐,你是妈妈说的客人吗?”
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她却叫自己姐姐,钟夏霜的心免不了还是被伤到了。
但这一切,她只能往肚子里吞,这么小的孩子,她懂什么呢,她那么无辜。
“嗯,我是今天来的客人……”她想忍住不哭的,但眼泪还是簌簌的掉,嗓音都变得哽咽不清,“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燕子,就是天上会飞的那种燕子!”她高兴的很,一直打量着钟夏霜,好像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
“嗯,小燕子。”钟夏霜哭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掉,“那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钟夏霜。”
“好啊!”
女人把衣服晒好之后,静静的看着她们。
慕林松走到钟夏霜身后,递给她一包纸巾。
“谢谢。”钟夏霜接过来,擦掉脸上的泪,但怎么都擦不干,决了堤一般。
小燕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哭,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也不管她了,回到屋里玩自己的。
钟夏霜深吸了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也跟着进了屋里。
不太宽敞,很是杂乱。
桌上有中午没吃完的剩菜和剩饭,还有半个西瓜,被吃了一些,种子吐了一桌。沙发上堆了很多衣服,墙上的漆掉了许多,坑坑洼洼的,还有被小孩子涂鸦的各种图案,挂着的相片也已经发黄,有几张已经糊掉了。
小燕子拿出一个桶,里边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全是她捡回来的,都是她的宝贝,甚至有些上面还有泥,但她玩的不亦乐乎。
“小燕子,你平常就自己玩吗?”钟夏霜走到她身旁,努力的想和她说几句。
她点头,“因为我家太穷了,小朋友们都不愿意跟我玩,我只能自己玩。”
“那以后我来陪你玩,好不好?”
小燕子看着她,有些不确定,“你不会也和他们一样,只是假装和我玩,然后趁机欺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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