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姿不屑的轻哼一声，“也只有你觉得她是独一无二的，真傻。”
慕林松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眼神变得有那么几分凌厉，一字一句的问道：“我问你，小燕子爸妈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慕姿吓了一跳，脸色顿时苍白，急道：“你胡说什么呢？杀人可是死罪，你怎么能随便诬陷你妹妹？哥，你就算怨我恨我，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不信，我觉得和你有关，你当时是不是觉得只要小燕子爸妈死了，这个计划就能进行下去？”慕林松感觉她爸妈死的也太是时候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慕姿冲着他低喝道：“慕林松，我拜托你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行吗？距离咱们计划败露都过去多久了？我要是想杀人灭口，早就做了，现在我们都暴露了，我做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么一说，倒也是有道理，慕林松顿时就相信她了，说道：“抱歉小姿，是我太敏感了，也是最近的事情，你让我太失望了，所以我才会……”
慕姿对他也觉得愧疚，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
“我知道哥，但是你妹妹我不是这样的人，好吗？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相信我，他们的死只是一场意外。现在还是要想想怎么处理小燕子。”慕姿拧起了眉头，不想自己的计划居然还遗留了这么多问题。
她想了片刻，说：“那孩子还小，送去福利院好了，我们定期给她点生活费，定期去看她，让她比别的孩子过得好点就行了。”
不想她如此敷衍，慕林松有些吃惊，“小姿，你这是人干的事情吗？她爸妈的死，我们也有一定的原因，你就把她送去福利院？我想养着这个孩子，小燕子很喜欢我，她跟着我，至少可以开心快乐。”
“开心快乐？”慕姿一脸的诧异，“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是你破坏了她的家庭呢？她还会开心快乐吗？我求你别那么天真行吗？”
慕林松哑然失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啊，小燕子走到如今这一步，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如果有一天小燕子知道了，对她来说会是更大的伤害吧？
他痛苦不已，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觉得头痛的要炸掉了。
“哥，还是听我的吧，把她送去福利院。”慕姿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难过，要怪就怪那个当街行凶的歹徒，这事儿跟你关系不大。”
“小姿，你说错了，这事儿跟我关系很大。”慕林松摇头，并不赞同她所说的，“如果不是我，小燕子的爸妈就不会离开京城，也不会出事了。”
慕姿叹了口气，“算了，随你怎么想。”
他不说话，起身往楼上走，背影有几分佝偻，狼狈又憔悴。
他倒是挺羡慕慕姿的，作为幕后主使的她，居然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他要是也能做到那么没心没肺就好了。
——
入了深夜，钟夏霜一点睡意都没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那个新闻，和小燕子那张顽皮的脸。
她心中有愧，难以入眠。
翻了个身，看着睡在床另一边的沈时砚，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到突然翻了个身，把自己抱进了怀里。
“睡不着？”他搂着她的腰，大手在她腰上轻轻摩挲着。
“嗯。”钟夏霜轻声说，“有点害怕，要是小燕子知道了怎么办？”
“不会，她还那么小，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我不会让她知道的。”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自信，钟夏霜听了之后心安了不少。
“案子是在B市审理吗？”
“对，你要去吗？”
钟夏霜考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觉得无法面对，“不去了，结果告诉我就行了。”
“好，不过案子审理的流程下来，估计得大半年，慢慢等。”
“我知道。”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慕林松和我说，小燕子真的是她父母捡来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件事的真假。如果是真的，能不能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呢。”
沈时砚说：“事发之后，我已经调查过小燕子的身世，慕林松和你说的是真的，我会让人找到小燕子的亲生父母的，你别多想了，睡觉吧。”
他说着就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晚安。”
钟夏霜蜷缩在他怀里，十来分钟之后，终于还是有些困意攀上来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梦里她梦见了第一次和小燕子见面的场景，小燕子的爸妈说她是捡来的，但是觉得丢人，村里人都不知道。
后来知道真相的她还以为他们说那样的话是为了演戏，没想到是真的，或许她的养父养母真的以为钟夏霜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呢。
小燕子父母的遗体也在B市火化了，骨灰盒空运回来，沈时砚已经买好了两块靠在一起的风水宝地，当天就下葬了。
下葬的这天艳阳高照，天气难得的暖和，钟夏霜穿着羽绒服出门，竟然还觉得热。
沈时砚开车载着她到了墓地，一眼看去都是墓碑，无端添了几分阴冷。
她缩了缩脖子，捧着一束花一起走进去。
站在小燕子父母的墓地前，先前见他们时，还是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可能性格举止不太讨喜，但现在已经化为了一抔黄土，想想也是凄凉。
她把鲜花放在墓碑前，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
良久，一阵风吹过，太阳突然躲进了云层里，温度一下子就降了许多。
钟夏霜把双手插进口袋里，说道：“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燕子的，安心的去吧。”
说完这句，又停留了十几秒，才和沈时砚一起离开。
沈时砚牵着她的手，发觉她手冰凉凉的，像是一块冰，把她的手塞进了自己口袋里，帮她一点点捂暖和。
离开了墓园，居然在外边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白色轿车。
钟夏霜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想闪躲，沈时砚道：“你慌什么？该害怕的人是他。”
慕林松也不曾想会这么巧，犹豫了好久才下的车。
风突然就打了起来，吹的他头发凌乱，睁不开眼睛，只是看见了他们两个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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