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阿泽听到这话，愣了愣，良久，捂住嘴，反应敏捷，“所以少夫人，刚才是……装的么？”
“当然。”姜九媚抹了泪，双手叉腰，“我看上去，是会掉眼泪的女人么？”
助理阿泽猛地晃晃脑袋，竖起大拇指，眉开眼笑道，“少夫人，你为什么要装？”
姜九媚向隔壁使了一个眼神，阿泽就懂了。
下午，她快速处理好了事儿，就下了班。
去了金城医院看望顾怀谨。
推开门，跳着奔到了顾怀谨的跟前，一没注意，对方手里的苹果就脱了手。
姜九媚眼疾手快地把苹果接住，放在嘴边，咯嘣咬了口，“好甜的苹果。”
顾怀谨从善如流地从果篮里拿了一个，“是你买的苹果，不过丢久了，不脆了。”
姜九媚这才发现自己吃的这个苹果味道有些怪，一点儿甜味都没有。
她急了，抓住对方的手，目光冷冰冰地，“你就别吃了。”
顾怀谨反笑了一句，“你不是说很甜么，上次吃了一个，我也觉得甜。”
“苹果放了这么久，不好吃了。”姜九媚把苹果抢过来，塞到果篮里，又拎了一个橘子，快速地剥了皮。
“等等……”
“橘子好，橘子比较甜……”
放进嘴里以后，姜九媚才后悔说出这么词不达意的话。
橘子酸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一刻开始，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破橘子，便宜卖，她都不会卖。
“这橘子……太酸了。”
顾怀谨笑这丫头傻，可为时已晚，“我刚想告诉你，这橘子很酸。”
“牙都酸掉了。”姜九媚扑到跟前，手指定了定眼角，“哪，流眼泪了。”
“做出任何选择，都会有牺牲的。”顾怀谨伸出手，抹干了姜九媚挂在眼角的泪珠，“就像这橘子，你如果没有尝过，那就应该想到它可能存在的味道。”
“太深奥了，听不懂。”姜九媚呆呆地凑拢，说起了开心的事儿，“顾先生，顾怀恩当总经理的事儿，听说了吧？”
顾怀谨笑地眼睛眯成了月牙，温柔了岁月，“好像有技术厉害的黑客，让公司损失了几千万，丢失了好几份文件。”
姜九媚装地听不懂，还趁机变态地夸奖了自己一番，“我觉得那黑客一定是上天派来帮助我们的，要不然为什么顾先生做总经理的时候没事儿呢？”
“对，好温柔的黑客。”顾怀谨温语绵绵，视线至始至终地都没有离开姜九媚。
“温柔，估计黑客听到这么大一个帅哥夸奖她，一定会很开心。”
自己就是那个黑客，被他夸，竟然能说开心。
顾怀谨想，他要不要再好好地夸一夸。
“只是这么厉害的人，要是以后能帮我的忙，或许我不会那么累。”
姜九媚低着头，抿着嘴，看来日后还得告诉顾先生自己的厉害之处才行。
“说不定以后真能见到那个黑客呢？”
顾怀谨有兴致了，想要逗一逗姜九媚，“这个黑客是男的，还是女的？”
姜九媚脱口而出，“女的。”
“九媚怎么知道？”
背过身的姜九媚尴尬又紧张，手指掐了自己一把，把弄着钻戒，“我猜的啊。毕竟像职业跑腿人这么危险的工作都是女的，那黑客说不定也是女的吧。”
戏谑过头了，他让姜九媚紧张了，有些心疼，又随意地敷衍过去。
张开手，拍了拍身旁的被褥，他让姜九媚过去坐。
姜九媚到得跟前，近距离地瞅着顾怀谨的脸，乐不可支道，“顾先生，要问什么，你继续问吧，我全都告诉你！”
“顾怀恩进局子是怎么回事儿？”顾怀谨比较好奇这个，“是不是九媚做得？”
“我有我的原因。”姜九媚呼了口气，手掌落在顾怀谨的手背上，淡然自若。
“不过他的确做了那些事儿，我没有冤枉他。那个姑娘为了她的姐姐，努力了那么久，我……”
她像在求表扬一般，两手撑着被褥，脸颊往前近了近。
“我顺手帮了个忙而已，况且当初他也欺负过我，我对付他，也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吧。”
“没错，被人欺负不能懦弱地忍了，有时候也需要机智地回击。”顾怀谨伸出手，捋了捋姜九媚如瀑的长发，像在给猫咪顺毛，“你做了我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儿，真为你骄傲。”
姜九媚乖乖地盯着顾先生的脸颊，“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想要什么……”
话未落，唇角被人轻轻地触了下，顾怀谨如梦初醒一般，半晌，呆滞地宛若雕塑。
但是面前的女人却如沐暖阳，那惬意的小女儿姿态，叫人心生迷恋。
“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啊。”
第几次了，每一次都被这丫头戏谑了。
顾怀谨莫名觉得有些丢脸，他抬起手，落在姜九媚的脸颊上，往前倾了倾，也想还击。
谁知道这一下还没有触碰到，竟牵扯到了伤口，五官都紧紧地凝在了一起。
“顾先生，你……没事儿吧？”
顾怀谨垂眸，觉得在女人跟前丢了脸，目光灼灼，好一阵羞愧难当。
姜九媚算是看出来了，捧着肚子，偷笑道，“你要展现魅力，也得等伤好再说，不用这么着急，万一再受伤，秋医生问起，又会以为是我的错。”
“长风以前怪过你么？”顾怀谨觉得这话里话外都在埋怨他，忍不住打探。
“多了。”姜九媚站起来，抱着胳膊肘，双眸里失了颜色，“之前我出去上个洗手间，你们还反锁了门，那个时候，秋医生就已经在怀疑我了。”
这样的时刻，顾怀谨不是敷衍，不是担心，而是轻轻地提了一嘴。
“那时候我没有怀疑九媚。”顾怀谨头一次像个傻子一样，举起了手来，“我发誓！”
姜九媚看地好奇了，脸上的笑容都尽数敛去，她静静地走过去，拿下他的手，“我闺蜜看上的男朋友不是傻瓜，他会怀疑，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她退后，坐在沙发上，眼睛发红，感动地要命，“我之前以为顾先生会怀疑我，没想到没有，我很高兴。”
顾怀谨陡然打断姜九媚的话，“我怀疑过。”
他不想欺骗姜九媚，“他们一直跟我说，你有问题，我犹豫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天我一直问你认不认识梁寒。”
姜九媚耸耸肩膀，虽然有些看不明白，但话语里还是温柔的，“那后来我说不认识，顾先生你……还怀疑我么？”
顾怀谨两手握着被褥，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你已经偷走了我的心！”
感情已经让他无法怀疑……这是他想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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