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此定格。
关夫人隐隐地捂着心口，她笑着，同意了。
得到她要的答案，姜九媚迈步转身，悠悠一个旋转，就跳下了窗子。
离开时，留下一句。
“明天，我们一起走。”
终究没有得到那个好字，姜九媚便默认了她的回复。
站在梁柱上，姜九媚哒哒地晃着自己的腿腿，悠然自若地冲底下的人笑。
“怀谨？”
顾怀谨站起来，他戴着羽绒服帽子，额前碎发下，那双眼，宛若夜明珠。
他张开手，“下来，我接住你。”
“不敢！”她嫌他太脆弱，万一高空跳下，不小心闪到了腰，她会心疼，“你让开，我自己来！”
明明说好了，不要往怀谨怀里砸，谁知道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砸下去了。
砸在了顾怀谨怀里。
他站得稳稳当当地，晃悠的力气都没，就那么平静地像一棵挺拔的树。
到了怀里，他才低了头，盯着姜九媚，还刻意掂了掂，“好轻。”
“有么？”
“有。”说着话，他已经抱着姜九媚返回了。
那个大晚上，她向顾怀谨传达了这个好消息。
可惜……出了变故，翌日清晨，就传来了噩耗。
关夫人当天晚上……被人杀了。
她倒在地上，怀里兜着那张和儿子照的照片，心口，有一把飞镖。
极其熟悉的飞镖？
“怎么会死呢？”苏恩队长站在现场，查探死因，寻找证据。
看样子，是那飞镖从窗户上扔过去，然后直扎关夫人心脏，流血过多死亡的。
窗户上，留下了靴印。
鞋印上带了泥。
“九九，你昨晚不是去见了关夫人么，那她……”
姜九媚退后，眼神迷离又惶恐，“没有，没有，我去的时候，她没有事儿。”
苏恩队长看着飞镖，愣了下，突然道，“看来又是那位杀害马不安的凶手。”
他起身，抱着胳膊肘，分析，“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了关夫人？”
“怀谨，我们要是在十里温泉抓到他，也不至于……”毕竟又一条人命，伤悲春秋的苏恩队长，对那凶手恨地刻骨铭心，咬牙切齿。
顾怀谨全程没说话，他单手搂住了姜九媚的腰，迫使她呆站着别动。
他不会在这件事儿提几嘴，就像苏恩下一句问出的那句话。
“怀谨，你上次同她交手过，他身手如何？”
顾怀谨眼睛全在姜九媚身上，嘴角透着笑容，说出来的话，让人全然没有逻辑。
“忘了。”他说忘了，然后同几人说了下，“九媚情绪不好，我先带她出去。”
离开了现场，顾怀谨带着失魂落魄的姜九媚回了房间。
他握住姜九媚的两手，给她暖了暖，“刚才怎么不放兜里？”
姜九媚眼皮阖了阖，倒说不上失魂落魄，只不过亲人去世，无法给哥哥交代，心头郁闷，但她脑子还努力地跟上了自己的思维。
“怀谨，即便是我们这种惯使飞镖的人，也应该……”
“我知道。”
她撑着沙发坐起来，手指落在顾怀谨的手背上：“而且这个凶手的死因同上次马不安的死因有些古怪。”
顾怀谨仰着头，他表示，苏恩队长能力很高，真相是怎样，他会细心查探。
“有的时候，特别是在还没有结果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顾怀谨坐在姜九媚旁边，握着两手，“你不要害怕。”
姜九媚摇摇头，很淡然，“我没怕！”
“我只不过……”她声音低低，婉转悦耳，“心里担心。”
担心怀谨会怀疑，会再次过问十里温泉的事儿？
可让她诧异地是，顾怀谨什么都没有说。
完全把那些事儿当成空气！
他靠近了，手掌落在姜九媚的后脑勺上，声音呢喃，“我就怕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姜九媚嘀咕，手指按着太阳穴，“头疼。”
从庄园出发的下午，顾怀谨和姜九媚依旧分开了。
沈千千开的车，姜九媚坐在副驾驶上打盹。
可开着开着，沈千千突然有些难受，将车停下，不受控制地开了车门呕吐。
“千千，你怎么了？”
沈千千捂着胃，蹲在路边，状态不对，“胃疼，想吐？”
“你难道晕车？”姜九媚给她看了一下，拿银针扎了扎。
沈千千摇摇头，哈哈笑她，“九媚，你一定是在说胡话，我怎么可能晕车呢？”
也是，这么多年，千千从来没有晕车的迹象。
但是……稀罕地是，她又开始呕吐了。
用早膳，是在餐厅用的，沈千千当时吃的那粥，好像有花生。
不过因为吃得太少，所以沈千千也没有太在意。
“我吃了花生粥！”她想起来说。
姜九媚一听，就抚着头，黯然伤神，“小笨蛋，你这是过敏了。”
她伸手，拿出银针给她扎一扎，又驱车，把她往医院里带。
可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沈千千的脸上就起了很多红疹。
姜九媚气郁，开车之前，给秋医生发了条消息，让他们直接去金城医院。
顾怀谨看着身旁的秋长风那慌里慌张的表情，纳闷地问，“怎么了？”
“顾太太发消息说，千千花生过敏，不仅呕吐还起红疹。”
顾怀谨表情不好，“那我把车开到医院等她们！”
“好！”
之后秋长风坐立不安了，便在医院门口等，
苏恩和霍深有要紧的事儿，就先回去了。
医院门口，几人告别。
大概半个小时，姜九媚便载着沈千千到了医院门口。
“顾太太，千千怎么样了？”秋长风火急火燎地跑到豪车前，将车门拉开。
姜九媚取下银针，细心开导，“秋医生，千千没事儿，你放心。”
顾怀谨附和了一句，手掌落在兄弟的肩膀上，“九媚也是医生。”
“嗯。”
秋长风把人抱出来，往医院里走。
姜九媚担心，看了一眼顾怀谨，“怀谨，咱们也去看看。”
刚抬步，她就动不了了。
他发现她不对劲儿，额头冒着虚汗，走路也不比平日干脆利落。
姜九媚抓着顾怀谨的手，手心冰凉，“怀谨，我也要去医院？”
“……”顾怀谨听不大明白。
姜九媚凑近了，解释，她声若蚊喃，“痛……经。”
顾怀谨搀住她，有些不明，“今天早上？”
“不是，刚刚上车的时候。”姜九媚犹豫了下，红唇都白了一个度，“怀谨，痛地好像走不动了。”
刚说着话，她的脚都在打颤。
印象里，最痛苦的一次，似乎就是现在。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顾怀谨伸手要抱她，她也很乖，没否决。
顾怀谨向秋长风打听了一些事儿，才带着人去检查。
看病的是一个中年的女大夫，铭牌上写着盛明丽。
顾怀谨搀扶姜九媚坐下，看了旁边的顾怀谨一眼。
姜九媚解释，“他是我丈夫，盛医生，我这是什么情况？”
盛医生扶了下眼镜，严肃地说，“平日里多穿点儿，别着凉。气血两虚，我给你开点儿药。”
“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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