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祁桓自小就是这样,第一次在宫里见他的时候他便是这般冰凉不尽人意,但比之卫鞅的带冰渣子的寒冰之意,倒显得更让人容易亲近一些。朱雀最后见祁桓的时候,是在太后驾鹤西去的时候,那时候他生了大病,皇后娘娘同贵妃娘娘一同刁难,没有给他请御医。
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生病了都得宫女跪在御医院前求药,好歹是个心肠软的御医开了门,给了月笙一兜药,那日,朱雀是同老夫人刚进宫里去。她去花园假山处正看见二皇子在刁难月笙,便出面解决,又让月笙带她过去看祁桓。那个时候,他病的很憔悴。似乎连起身坐起都不能够,见她来了还硬笑着说没事,不许哭。那个时候,便是朱雀见祁桓的最后一面了。
后来她便听说他去了九华山给太后娘娘守丧期。那年冬天的那场大劫数,在外人看来,侯府的表小姐朱雀已经死了,祁桓守丧后回来,不知道知道了这样的消息,有没有替她感到难过。
肯定是难过了呀。因为先前吃的那女儿果,便是祁桓哥哥感怀她,特意做的。
说实在的,祁桓一个堂堂皇子,本可以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但碍于出身才受委屈。沦落至此,倒也不失为一个活法。只要他开心便是,朱雀也就开心了。
不过眼前的祁桓,虽瞧着比之前变化不大,但冷不丁的对自己这样冷淡,朱雀还是很不习惯的。毕竟之前他总是会给自己准备糕点吃,还在夏日的大雨里等过自己。
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朱雀了,她现在是卫家三姑娘卫小八。纵使多么希望和祁桓拉进距离,都要保持卫小八的本分,不会再做以前的朱雀了。
“王爷,我今日谢过你后,便不再府上打扰了。祝愿王爷此生欢愉倘若有缘,再会吧。”
朱雀作了一礼,望着花圃里头也不回专心采百花的祁桓留恋看了一眼。
又看那花的颜色过于素白,透露着些许荒凉死寂之感。便好奇他种那么一大片花做什么,便在出府的路上问月笙说道。
“姐姐,宁王爷为何种了那么一大片白花。要说这赏花是一大乐事,可单单只中些白花是不是过于肃静了些倒不如种些个红花紫花,姹紫嫣红的,那多热闹呀。”
月笙听了只是笑笑:“小八姑娘有所不知。先前我不是说过我们家王爷曾属意一位小姐吗?后来那小姐红颜薄命死了,我们王爷一直记挂着。把那小姐的坟迁到了云山上去了。每逢初一十五的都要要去祭奠一番。这去的次数多了,每次也不带什么香火纸钱的,只带些这叫不上名的小白花寄托哀思。我们家王爷可是宝贵那花圃,平素里都是叫德子好生看管着。夏日里要早晨中午傍晚各浇三次水。旱了涝了都不行呢。”
朱雀点点头,看来那位已经死去的小姐在祁桓心中位置极高。但不知究竟是哪家小姐,竟让他难忘至此。祁桓自小在宫中长大,按理说没什么机会接触官家小姐。出宫立府也是这几年见的事情。想是在立府后遇见的那位小姐,一见钟情,以至于小姐死后还念念不忘,时常去她坟上看看。
人活成这样,死后还有人时常想着。倒也值了。
月笙把朱雀送到门口,又好心嘱咐道:“小八姑娘,那章韶嫣约莫着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且寻了表哥之后,就速速离开京城吧。在京城中呆久了,说不定会招上什么大麻烦呢。”
朱雀感怀,对着月笙笑道:“月笙姐姐,你真是好人。现下京中,如你们宁王府一般心善的好人,倒是不多了。”
月笙奇怪自己从未给朱雀说过自己姓名,刚才她也是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自己,怎么到了离别的时候,反倒称呼起自己的名字来了呢。不过想着应该是方才祁桓叫自己的时候被她给听见了,这才离别的时候叫上那么一声,也就没再奇怪,由着她去了。
话说朱雀出了宁王府,打量周边环境。这里位于城边角,周围民房稀少,只有些杨树柳树的盛夏烈日里映着阳光,卷着个叶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不过,胜在安静。似乎连个聒噪的知了都没有,想着祁桓哥哥最是喜欢在树下读书,这样的环境是再适合不过了。朱雀站在宁王府前,望着那块牌匾,伫立片刻便离去。
由于十年没回京城,京城里这十年来变化很大,许多路开辟出来,朱雀都不是很熟悉,一番走了下来,半天的功夫才走到闹市街去里。
烈日当头,腹中空空如也。早晨月笙给自己端来的茶点已经消化没了。被太阳一晒,朱雀便觉得眼花缭乱,都要饿得快晕过去了。
她今日换了衣服,没带钱袋。昨日换下的衣服也没有钱袋,只得干干站在树下,望着对面的包子铺干闻味道过瘾。
怎奈越闻越饿,想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得找人问路回家去。
但朱雀这是才发现,自己住的小院子没名字,她自己连那条小巷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在小竹说过,那里离梁香居不远,问了梁香居便知道该怎么回去了。希望小竹此刻在梁香居给自己买糕点,顺路把自己接回去才是。
朱雀走到包子铺前,问道:“大哥,我问个路。你可知道梁香居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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