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嚣冲了个澡，冷水落到他皮肤上的那一刻，季嚣身子抖了一下。
这突然的冷意将他整个人激灵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季嚣看着对面的镜子里面的自己。
眼尾很红，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黑眼圈很明显了，批判他昨天一晚上没睡觉一样。
头发很乱，还有点长了，镜子里的人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很凶。
挺立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更是带着一股子狠劲，似乎下一刻他穿上一身黑，带上个刀，就能出去抢劫犯罪了。
他皱了下眉，刚才自己就这副鬼样子？不会吓到她了吧。
不过，他不就是要把她推开吗，吓到他，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吧。
“她走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很机械，在这样的夜里突然响起来，很吓人。
季嚣却像是习惯了一样，反应很平淡，丝毫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声音吓到。
他扯了下嘴角，没打算回应它。
系统被他这态度一噎，纵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却还是不由得痛心疾首一番，想它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吊炸天的宿主！
以前哪个宿主不是天天求着让它出来，在它休息的时候，甚至梦里都能听到宿主的召唤。
这算是它见过最不可一世的宿主了。
从来不主动召唤它就算了，自己主动出来找他说话，他有时候都懒得搭理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系统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了什么问题。
不过它又想了想，自己毕竟是棒打了他现在所认为的最珍视的一段感情。
是自己给他否定的。
这样想想，季嚣这个爱搭不理的态度好像也就能理解了。
不过，什么爱情。
哪怕他现在真的觉得他爱的人只能是邵溪一个了。
他们之间也纵横着千山万水，怎么可能跨过千山万壑，去心安理得的拥抱自己所认为的爱情呢。
从另外一个世界来，本身就是打破了时空平衡，一个人所带来的蝴蝶效应本来就是异常强大的。
她又跟这里的人产生了什么异样的情愫，带来的反应没人能够拯救。
现在她感觉到的疼痛只是一点前期的、再轻松不过的痛苦了。
如果不去解决，以后等待他们的，没人能够缓解。
想到这，系统又觉得刚才自己那一瞬间的心疼跟心软根本就不该存在！
它必须做个最成熟最心狠手辣的系统！
系统咳嗽了两声，像是要打破这份尴尬，也像是提醒季嚣一声，它还在，没睡着。
“就五年而已。”系统说。
季嚣冷笑了两声，终于回应它了一样，也好像不是在跟它说话，就是在自言自语。
他声音很低，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是，就五年而已。”
他猛地踹开了门，声音也突然提高了，被逼到终点终于控制不住爆发了一样。
“就他妈的五年！”
那种崩溃到边缘的绝望和无力感硬生生将他吞噬，他这股突然的爆发力让系统也跟着晃了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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