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含的眼眸却在此时看向了坐在身后的女人。
“你在想什么？”透过后视镜反光出来的身影，沈知含冷着脸询问道，“怎么从上来开始，你就一直没有说话？”
却见姜栗悦咬了咬嘴唇，冷笑了声。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或者说，没什么好说的。
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她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甚至不需要自己进行过多的猜测。
她只是不想去追究而已。
越是这样，她的脸色越是变得难看了起来。
毕竟她没想到，林语会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
真是有够绝的。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下车吧。”沈知含的眼眸从从她的身上移开，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
听到这话，姜栗悦这才转过头，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送到了家楼下。
“谢谢你。”她说着，伸手拉开车门打算下车。
却在此时忽然被人叫住。
“等等。”沈知含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凛厉的看向她，对着她面色阴冷的询问道，“我有两个事情要问你。”
看着对方骤然变得冰冷地脸，姜栗悦一愣。
随后冲着对方点点头。
不过就是两个问题而已，随他问。
“第一，你跟林檬檬究竟是什么关系？”
姜栗悦的身子一僵，有些犹豫的看向他。
怎么，难道他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再见到自己不说话后，沈知含忽然像是确定了什么，拽着她的手腕冲着她大声怒吼道：“果然，林檬檬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姜栗悦一时间被吼蒙了，有些愣愣的看向他。
眼神中带着几分迟疑。
什么叫跟自己有关？
怎么，“自己”还会杀了“自己”不是？
“你要问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姜栗悦迅速调整好表情，表现得让沈知含看不出任何异样后，对着他冷冷的笑了起来，询问道，“你要问的第二个，难道就是‘是不是姜栗悦杀了林檬檬’？”
沈知含拽着她的手，脸上毫无血色。
却不肯说话。
看见他这副神色，姜栗悦更是明白自己猜到了他说的这些话，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表情。
“我就知道。”她的眼眸中厌倦，另只手将他握紧的手腕拽开，“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个女人，她这是什么态度？
沈知含见她这幅表情，心中不免觉得烦躁，看着她这样更是想发火。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股无名的躁火就这么在他心中，想法却发不出来。
“算了，你走吧。”沈知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他心中明白，当自己问完这两个问题之后，他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林檬檬的死跟姜栗悦毫无关系，“赶紧回去吧。”
听见他如此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话，姜栗悦的脸色更是带着几分冰冷。
她皱着眉毛，神色有些迟疑的看向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这种颤抖，抖的让沈知含也无端染上些许不忍。
方才的试探和猜测，在刹那间化为灰烬。
“你……”
“我问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姜栗悦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
女孩几近失控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安，他面色带着迟疑看向对方，开口想要说点什么。
却在此时看见几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她的的手背上。
女孩蜷缩起的指尖微微泛白，叫他有些慌了。
“我，我就是……”沈知含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害怕了，不敢承认这个事情是因为自己怀疑她是不是就是杀害林檬檬的凶手。
因为林檬檬的案件实在是太可疑了，加上这个姜栗悦的突然出现，他很难不把两个人放在一起去进行联想和猜测，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姜栗悦为了林檬檬的这些财产和东西，不惜毁掉她。
这些，是沈知含在经过查证和结果导向后得出来的判断。
他当然知道这个判断有误，但是他心中更明白，就林檬檬这个事件来说，绝对是有疑点在里面的，如果自己不能对姜栗悦做出推测，他将永远也查不出真正谋害林檬檬的凶手！
“你就是觉得是我杀害了林檬檬，是不是？”姜栗悦说到这里，有些绝望地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眼眸中蕴含着泪水，带着几分无辜和不甘心，就这么看向沈知含。
美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副模样，沈知含突然更是不忍心。
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推测错误了，姜栗悦说不定跟林檬檬没有一点关系呢？
这件事，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错。
“你说话！”
“……是。”沈知含听见她的问话，就这么看着她那双浸满泪水泛红的眼眶，回答着她的问题，“我的确是这么怀疑的。”
“那你有证据吗？”姜栗悦后知后觉自己对沈知含的态度不太对，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对着他低声询问道，“如果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怀疑我？”
这话倒是问到点上了，明明没有证据，沈知含为什么怀疑她？
这点，根本就不像是沈知含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也是姜栗悦觉得奇怪的地方。
她刚刚情绪失控之处在于，因为自己已经无数次明里暗里向沈知含表达过自己和林萌萌的关系“非同一般”，他竟然还这么怀疑自己是杀害了“林檬檬”的凶手。
这种无妄的指责，恕她不能接受。
想到这，姜栗悦更是带着几分无奈和叹息。
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男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的确有证据。”沈知含看着她，眼眸淡漠的说道，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忍，“你也是知道的，我有可以查这件事情的人，他查到了你和林檬檬之间的那些事情。”
什么？！
姜栗悦瞪大着双眼，眼神带着几分犹豫看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相信是不是？”沈知含看着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相信。”
说实在话，这是只认识沈知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笑。
虽然这个笑里面带着几分轻蔑几分不屑，但是自己好歹也是看见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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