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
林如颜真的生气了，顾一凡是不是因为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才故意找茬闹着玩的？
这样的话，那他也太小孩子气了！
不管怎么说，赵新民都是林如颜很尊敬的长辈，何况还有个疼爱自己的表姨妈就在旁边尴尬的站着呢！
“你说清楚一点，我倒是想要听听你的高见，请不吝赐教！”
赵新民满腔怒火，可还是保持着知识分子的高雅。
他的女儿赵爽和准女婿刘曦可就没这么好的定力了，双双指着顾一凡的鼻子大骂起来。
“顾一凡，你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疯了吧？”
“可不是，真的假的假的真的，你说个子丑寅卯出来！要是圆不回去，我就告你诋毁我，诋毁卖画给我的人！”
顾一凡面对指责，却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他没有管暴跳如雷的两个年轻人，而是看向了赵新民：“表姨夫，字画作假这种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可是这幅字画的造假方式却非常独特！”
“你说！”
赵新民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冷冷的笑了一下。
“画，确实是郑板桥的画，不过，他的真迹却被刁钻的赝品制造者给切割开了！”
顾一凡指着那副画：“在那个时候，宣纸的质地很粗糙，压制也不够紧实，所以一幅画可以分为上中下三张纸！”
“爸爸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荒谬的说法，简直可笑至极！”
赵爽很粗暴的推了顾一凡一巴掌，却被他轻轻松松的躲开了，反而打在了刘曦的身上。
“你没听说，只是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顾一凡笑了笑。
“我孤陋寡闻？顾一凡，你知不知道我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我是以全奖学金被录用的，现在我刚毕业就被江州大学聘请，给我开出年薪......”
“这就能证明你见多识广了吗？很多知识，很多学问，都不是在象牙塔里可以学到的！”
顾一凡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赵爽，气得她直翻白眼，那么优秀的履历竟然被批判得一无是处。
“爽儿，你听他说完！”
赵新民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洪荒猛兽就要被放出来了！赵爽不仅仅是他的女儿，也是他最得意的作品，聪明能干，学富五车！
“第一层，自然是最上品，其艺术，经济价值都是被大众承认的，第二层就只能勉强成为藏品了，可是却不可能再有高价，而是一种欣赏的态度，至于第三层......”
顾一凡笑着摇摇头。
“你说这幅画就是你所谓的第三层？”
刘曦狂怒：“闻所未闻，你这杜撰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堂而皇之的讲？”
“是不是第三层，很容易辨认。”
顾一凡扭头对冉婉茹弯了弯腰：“有劳表姨妈帮我打一盆水来。”
“好，好的！”
冉婉茹听得目瞪口呆，不过她觉得顾一凡说得挺新奇，也挺有道理，或者还真是自己对这方面不够了解。
等到那盆水打来之后，顾一凡拿起字画就丢了进去，吓得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天啊，天啊，两百万就这样被你打了水漂，顾一凡，你这是在作死！”
赵爽都要哭出来了。
刘曦眼明手快，抓住字画的卷轴，刚要提起来就被顾一凡给拍打下去，重新跌入水中。
“赔，你给我赔！林如颜，你这个神经病老公干了些什么，你眼瞎看不见吗？两百万，不，三百万，不，双倍四百万！”
刘曦完全陷入暴走状态，恨不得一拳打碎顾一凡的脑袋，要不是赵新民拦着，他可能就真的扑上去了。
“如颜，这，这......”
冉婉茹傻眼了，心里满是后悔，早知道顾一凡要来这样一招，她是打死也不会去帮他打水的呀！
“表姨妈，我赔，我赔！”
林如颜手足无措，只能抱着冉婉茹不停的道歉。
“天，你竟然毁了一件珍宝！”
赵新民怔怔的看着水里的字画，欲哭无泪，然后猛的一指大门口，怒吼起来：“给我滚出去！”
他那么清高斯文的文人，竟然也忍不住发起火来，可见顾一凡这个举动有多么令人厌恶！
“表姨夫，你再看看这幅画。”
顾一凡一点都没有不高兴，指着盆子气定神闲。
“看，看，我看你个大头鬼！”
赵爽蹦跶得像个猴子。
“哎呀，怎么盆子里全都是墨汁？”
林如颜忍着巨大的慌乱，瞟了一眼之后喊了起来。
“字画可不都是墨汁画成的吗，被水泡了，不黑才怪！”
刘曦一早就被林如颜的美貌给吸引了，所以尽管气到了极点，还是没有跟她动怒。
“不是，那副画，那副画......”
林如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顾一凡捞起那副画，只剩下淡淡的墨迹，然后这张宣纸竟然神奇的分裂开来，成了两幅！
“下面这墨迹，就是郑板桥真品的第三层，上面是蒙着一层纸的描红而已！”
顾一凡抖了抖画上的水：“其实这画也不是一钱不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刘曦瞠目结舌。
“值多少？”
赵爽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能够挽回一点损失也是好的。
“两百块吧，至少这层纸还是乾隆年间的。”
顾一凡笑着把字画放在了茶几上：“晾一晾之后拿去古玩市场看看，说不定还真有好这口的！”
赵爽一口血涌到喉咙口，直接晕了过去。
“一凡，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林如颜半天才回过神来。
“当然，这都是有据可查的，用第三层底纸做临摹，虽然看着跟真迹一模一样，可是已经毫无艺术价值，试想想，你用一张纸蒙着蒙娜丽莎，画得再像又怎么样呢？”
顾一凡笑着搂住林如颜：“都是投机取巧。”
赵新民听了这些之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颓然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拨出去一个电话。
“会长，我是赵教授，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情！”
等这个电话打完，赵新民看顾一凡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没错，这个鉴定方法简单粗暴，但是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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