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雷知道自己教错了，难道平时和她讲的不是这个内容？
他拼命回忆着，终于发现自己忘记的不是该教什么，而是这部分知识点。
现在头脑核心经过凰千刺激，他终于是想了起来。
“那个……你说的是……人工智能？”
“那是当然。”棠梨抱怨道，“谁要听你讲课上那些无聊的内容。”
阿宝雷笑道：“抱歉，我还以为你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呢。”
接着，他调出全息影像，开始书写讲义。
“上次说到「回路」，你能理解吗？量子回路与电子回路一样，必须有初始值，有过程，有反馈值，才能形成一个回路……然后是逻辑运算符「与」「或」「非」，这些在量子回路中也生效……传递信息的最小单位称为「量子比特」，与冯诺依曼的0和1不同，量子比特是由纠缠的光子对组成，可能是一对，也可能是多对，复杂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叽里呱啦讲了老半天，阿宝雷都震惊自己原来那么有学识。
棠梨十分认真听着，与普通女生不一样的是，她完全没有做笔记，只是用头脑在记忆着这些内容。
最后，阿宝雷要讲重点的了，“人工智能，其实也是一种回路，当判断条件突破一个阈值的时候，它便不需要人工给予指令，而是可以根据经验来做出自己的判断，当然了，这个判断有对有错，速度有快有慢，我们称这种回路为「自律回路」。”
接着，他就开始讲解如何让量子回路互相交换数据，以达到自律的效果。
此后很多天，棠梨放学都会过来学习，有时候她甚至吃住在这里。
阿宝雷感到非常幸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棠梨，她认真学习的样子，真的是最美的风景。
很多时候，他讲课都心不在焉的，因为他眼中全是她的身影，她的侧脸，她长长的睫毛，她的樱桃小嘴……
直到她感觉内容不对劲了才会加以提醒，“老师，你又走神了，眼神还那么猥琐，你能不能为人师表一点呢？”
“抱歉……”阿宝雷悻悻收回目光，想要好好讲课，就不能盯着她看。
日子一天天持续着，直到有一天放学，棠梨没有出现，他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见不到她便自己回家了。
当天他完全没有睡意，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全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学习了呢？是没兴趣了吗？还是父母管得紧了，不许她老往男人家里跑？
带着各种疑问，他顶着黑眼圈上班了。
走廊上，他遇到了一个男人，顿时停下了步伐。
“早啊，雷老师。”男人热情地打招呼，显得十分阳光。
“早，陈老师。”阿宝雷认得对方，正是双城科技的老总陈骁，只不过他现在是一名实习助教，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精神小伙。
陈骁走了过来，小声道：“江老师和你一个办公室吧？拜托你把这个给她。”
他拿出一封信，上面还贴着个小爱心，不用问也知道这是什么。
阿宝雷答应下来，现在的陈骁应该还很单纯，没什么心机才对。
来到办公室，里面有不少女老师，正在聊着天。
他问道：“哪位是江老师？”
其中一个年轻女老师站起身，“什么事？雷老师。”
阿宝雷感到一丝激动，这不就是小五吗？
他想将信交给她，但想到她日后的悲剧，便放弃了。
“没事，没事。”他转身便走。
但这封信却鬼使神差地掉在了地上，还被一名老师捡了起来。
“雷老师，你的节操掉了。”
大伙都注意到了这封信，上面有个爱心图案，还写着for江映雪，都忍不住笑了。
而江老师却脸红了，看他的目光躲躲散散。
阿宝雷知道，自己成了裤裆里的黄泥，但幸好这是梦，要不然非羞愧死不可。
回到课堂上，他一直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但没有，棠梨缺堂了。
这很不合逻辑，如此优异的学生，怎么可能逃课呢？
心神不宁地上了一天课，他联系了她的父母，得知她在家，哪里也没去。
他松了口气，一下班便驾车赶往她的住处。
棠梨的父母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工人，没有钱，也没有文化，生活很拮据。
棠梨连房间都没有，就坐在客厅的电脑前，鼓捣着什么。
他们家连矢量仪这种便携式智能机都买不起，用的还是中古型号的台式机。
“棠梨，你老师来了。”
她没有回应，依然沉浸在自我世界里。
阿宝雷示意不要打扰她，然后悄悄靠近，看她在搞什么。
果然是量子编程，复杂程度可见一斑，很多环节连自己这个老师都看不明白。
但她似乎卡住了，由于太投入，她的脑回路已经和量子回路融合，变成了死循环。
阿宝雷见状，忙帮她执行了几个关键指令，这条回路就被打开了，程序继续正常运行。
他惊讶地发现，这段程序可以自动执行，并且主动判断反馈值从而进行下一轮循环。
是自律回路，这个女孩居然研发出了自律回路！
棠梨这才惊醒，忙回过头，兴奋地说道：“雷老师，您怎么来了？”
“快去休息一会儿。”阿宝雷提醒道，“别用脑过度病倒了。”
不用他说，她已经靠着椅子沉睡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阿宝雷就陪在身边，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小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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