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恢复意识了？”先前的悲伤一扫而空，凯瑟琳忽然发现，汉瑟姆本已淡化了不少的概念，忽然恢复了不少。
“嗯，但我们有个更大的麻烦。”汉瑟姆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接下来，能转述我让你转述的问题吗？”
凯瑟琳点点头，专业的工作，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
……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汉瑟姆想不明白，以他对庄峰的理解，即便自己真的消失了，对方也只会默默扩大优势，直到达成目的的那一刻，而不会像个傻瓜一样出现在凯瑟琳身前，把一切和盘托出。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吗，你将成为我的工具，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体系会让一切都更美好，让更多的男人、女人、孩子和老人在看到你后都把你的形象带入到我的体系上，为此，我有必要让你明白你在做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我不可能答应你！”
汉瑟姆还在思考庄峰的话，凯瑟琳却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他想劝阻凯瑟琳，却发现自己的概念又凝实了一些。
接着，他又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按庄峰的说法，他在见到凯瑟琳之前就已经知道我要消失的事了，可在根本没接触凯瑟琳的前提下，他怎么会知道这一点，监控么？
不，即便有监控，对凯瑟琳一无所知的庄峰也不可能通过这点线索就得出自己要消失的结论，也就是说，他有其他的线索源。
可除了监控，他又能从哪里得到这些线索呢？难道……”
汉瑟姆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从分身那里得到反馈了，他急忙查阅分身的记忆，却发现即将触碰到分身记忆时，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
“失控了？！”
汉瑟姆终于知道庄峰是怎样得到的线索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触碰到分身的记忆，但他发现，随着自己的概念越来越稳定，那层阻碍也越来越小。
“分身到底给庄峰提供了什么信息？如果我是分身，在脱离了本体的约束后，可能会做什么？”
片刻的思索后，汉瑟姆发现，自己的分身可能想要让自己存在下去，只有自己存在，他们才可能继续活下去。
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庄峰的异常表现，他的这一切表演是为了激起凯瑟琳的对抗意识，从而唤醒自己，可这之后呢？
他应该知道自己用一两句话就能阻止这个过程吧？这样的话，他又想怎么做呢，在激怒凯瑟琳的同时，说服自己留下来么？可他又想怎么说服自己呢？
汉瑟姆觉得，应该先把自己已经苏醒的情况告诉庄峰，既然凯瑟琳已经在他的掌控中，那么他哪怕真的只是想来这里自曝一通，也不会痛下杀手。
不过，他决不能让凯瑟琳意识到自己在向庄峰传递信息。
“凯瑟琳，转达这句话。”汉瑟姆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已经再次控制了分身。”
“为什么？”凯瑟琳直接在脑内传递消息。“暴露了分身不是会更危险吗？”
“不，分身可以替我们传递信息，同为LV3，庄峰要制伏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浪费一些时间，但这些时间，足够分身把这里的信息传递出去了，为避免这种结果，他应该不会直接出手，这会给我们带来逃走的机会。”
“可逃走的话，这里的居民怎么办？”
“白白死在这里也帮不了他们，只有逃出去，把信息传递到其他区域的大势力，才能遏制庄峰的野心。”
“我明白了。”
凯瑟琳做了个深呼吸。
“我已经再次控制了分身。”
庄峰深深地看了这边一眼。
“你觉得我会给他传出信息的机会？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一个命令，他消失得比你们还快。”
“你们……”汉瑟姆确信庄峰已经知道了他正在复苏的消息，而对方那句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让他的概念又一次清晰了不少，但离控制分身，还剩下最后一步。
没办法，他只能在不引起凯瑟琳怀疑的前提下，继续这个过程。
“你刚才的说法无法解释你现在的行为，如果真要最大化利用我，为什么不继续欺骗我呢？”
听着凯瑟琳转述完自己的话，汉瑟姆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庄峰的身上，如果这不是一个巧合，那么接下来就是说服阶段了。
……
“看来他已经恢复意识了。”
庄峰松了口气，如果连凯瑟琳都没能唬住，那么唤醒汉瑟姆就是一个奢望了，现在，难度提高了，稳住一个老狐狸可没有吓唬一个小姑娘好玩。
“当然是为了确认汉瑟姆的意识究竟有没有真正消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欺骗你，都有被他识破的风险，如果他怂恿你在哪次直播的时候把察觉到的秘密公布出去，那就不好办了。
可直接告诉你就是另一回事了，或许你现在还不会屈服，但你是一个人类，不是什么纯粹的概念，早晚有一天你会屈服，早晚有一天你会做一切我让你做的事，就算你有什么小花招，在我的眼皮底下，也什么用都没有。
汉瑟姆是威胁，可你，只是一个花瓶。”
虽然这些话在解释原因的同时还点明了汉瑟姆的威胁性，但庄峰不觉得汉瑟姆会找不到这些话里的漏洞，不过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不需要让汉瑟姆下决心留下来，只要确保在吓唬凯瑟琳的时候别被妨碍就行了。
这不，凯瑟琳已经被气得小脸通红，她攥紧拳头，咬着牙，却说出了这种状态不该说出的话。
“可聪明人不只是汉瑟姆，总有人会发现这些问题，公之于众！”
“那又怎么样？”庄峰不在意地笑笑，“只要把这说成反对者的阴谋论或者敌人的诋毁就行了，当所有人都是体系受益者的时候，他们说什么根本无关紧要。
只有我身边的人道出这个秘密才可怕，尤其是最受大家喜爱的凯瑟琳道出这个秘密才会影响到我，但没有汉瑟姆，你有办法在我的眼皮底下传出消息吗？”
话音未落，凯瑟琳的动作忽然一滞，她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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