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启昂已经自觉地要去拿蛋糕往自己脸上拍了。
“哎，别闹啊！”莫歆儿喊道，“我好不容易DIY一个蛋糕，你敢弄坏你就完蛋了，肖启昂！”
真的假的？肖启昂有点犹豫了，那眼闪烁的样子，像是要被妈妈训的小子。
莫歆儿笑道：“不要闹啦，我去擦一下鼻子，待会还要找主治医生询问奶奶的情况呢。”
莫歆儿去卫生间，肖启昂把蛋糕收拾一下，然后坐到陪护椅上。
看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门还关着，肖启昂轻声说道：“奶奶，请您一定要好起来啊，歆儿很担心您，您是她最重要的家人了！我会好好爱护她，可是在歆儿的心里，您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
“歆儿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可是她的内心也有善感的一面，您放心，奶奶，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明年我和歆儿都毕业了，我想向歆儿求婚，我很爱她，我希望她成为我的妻子！如果您出席我们的婚礼，祝福我们，我想对于歆儿来说，是更幸福的事！”
肖启昂在倾述着，突然，仪器设备响起“嘀嘀嘀”紧急的声音。
肖启昂不知何故，莫歆儿从卫生间冲出来，她立即按铃叫护士。
护理跑进来了，接收到异常信号的护士也跑进来了。
“请病人家属先出去，好吗？阮老夫人的身体出现了异常！”护士说着，给阮老夫人做检查。
莫歆儿和肖启昂极度地紧张，护理请求道：“歆儿小姐，肖先生，我们先出去吧！”
不久，几个医生急匆匆地赶过来了，紧接着，阮老夫人被推去抢救室。
莫歆儿和肖启昂追过去。
看着抢救室门口上方的红灯，莫歆儿脸色煞白，肖启昂揽着她的肩，安慰她：“没事的，歆儿，医生在呢！”
莫歆儿灰白的唇嗫嚅几下，终于发出了苍凉的声音：“刚才……刚才奶奶……怎么了？”
肖启昂不安地说道：“我跟奶奶说着话，突然仪器就发出警报声了。”
“你……你跟奶奶……说什么了？”
“我说，我会保护你！”
“我不要别人保护！”莫歆儿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睁大的眼眸里充满惶恐，“我不要任何人保护！我不要奶奶担心我！”
莫歆儿使劲地推肖启昂的胸口，要离开他！是奶奶觉得她软弱了，担心她了吗？
“对不起，歆儿，对不起！”肖启昂抱着莫歆儿，更用力了，他固执地不放开她。
莫歆儿突然失了气力，把脸埋在肖启昂的胸口，“呜呜”地哭起来。
她害怕奶奶有什么不测，恐惧感淹没了她所有的神经，她不要奶奶离开她，像是灵魂被割裂一般地痛楚！
“会好起来的，奶奶会好起来的！”肖启昂一遍一遍地安慰着。
一个小时之后，急救室大门顶上的灯熄灭了。
莫歆儿红肿的眼睛看过去，身体飘飘忽忽地，摇摇欲坠。
有医生出来了，他走过来，甚至对莫歆儿笑了笑，说道：“是个好消息，莫小姐，阮老夫人醒了！”
这是莫歆儿期待的答案，可是她太恐惧太恐惧了，听到医生宣布的这一刻，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肖启昂松了一口气，怜爱地揉一揉莫歆儿脑后的软发，他激动地说道：“奶奶醒了，歆儿，别担心，奶奶会好起来的！”
“嗯！”莫歆儿哽咽地应着。
“谢谢医生！”肖启昂诚挚地致谢。
“不客气！”医生温和地说道，“不过阮老夫人现在身体很虚弱，她受不得情绪的剧烈波动，所以待会跟阮老夫人见面时，还请莫小姐敛一敛激动的心情。”
“好！”莫歆儿双手捧着脸颊，用力地擦去泪痕，她深深地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一会，轮床推出来了，软老夫人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
“奶奶！”莫歆儿立即过去。
阮老夫人的手指轻微地动一动，想抬却没有气力。
莫歆儿握住了奶奶的手。
肖启昂站在莫歆儿的身边，阮老夫人看到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奶奶好，我是肖启昂……”
“他是肖启昂！”莫歆儿打断肖启昂的话，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奶奶，她有男朋友了，她怕奶奶的情绪会有波动。
阮老夫人躺了一年多的时间，身体的各项机能会有些萎缩，但是她很努力地笑了笑。
笑容很轻，可是感受得到她的慈爱和温和，她依然望着肖启昂，再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先送阮老夫人回病房吧。”医生说道。
莫歆儿一直握着奶奶的手，随着轮床前进。
在病房，医生交代道：“阮老夫人身体的各项指标还是不错的，不过要慢慢调养，现在她比较虚弱，再说一会话，就让阮老夫人休息吧。”
“好！”莫歆儿应允，看到奶奶醒过来，还有康复的可能，她已经太惊喜，太惊喜了。
阮老夫人太久不说话了，声带还发不出声音，她温和地望着肖启昂，有太多的话想说。
莫歆儿坐在陪护椅上，肖启昂站在她的身边，他明了阮老夫人的心切，他宽大的右手，一起握住了歆儿和奶奶的手。
阮老夫人再努力地笑笑，眸光温柔。
莫歆儿释然地轻轻笑着，在朦胧的意识中，奶奶听得到她和启昂说的话吧，她知道启昂是她的男朋友，奶奶接受他了！
没多久，阮老夫人显得愈发疲惫，她合上眼睛，睡着了。
莫歆儿担心奶奶再陷入昏迷，她很紧张，肖启昂立即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查看，他说道：“阮老夫人只是睡着了。”
“我的奶奶，她什么时候醒？她要睡很久吗？”莫歆儿焦心。
“在这个阶段，是要比平常人久许多的，”医生坦白说，“随着身体机能的恢复，阮老夫人会慢慢恢复正常。所以这段时间，最重要的是静养。”
“我可以经常来陪奶奶吗？”
“可以的，莫小姐，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让阮老夫人的情绪有大的波动。”
“我知道了。”
莫歆儿和肖启昂离开了病房，他们找医生，想详细咨询一下奶奶的情况。
这时，得到通知的莫关雄、陶茹茵和莫梦琦来了，大家便到一个小会议室去。
“我的婆婆真的醒了？”陶茹茵迫不及待地问。
主治医生点点头：“阮老夫人醒过来大约半个小时，刚刚才又睡着了。”
“她说了什么？”陶茹茵追问。
主治医生说：“阮老夫人身体虚弱，身体的各个器官猥琐，声带也还没有恢复，她还不能说话。”
“哦。”陶茹茵眉头微皱，她有余虑，但马上又装作镇定的样子。
肖太太话有点多啊！肖启昂的视线掠过莫梦琦，看到她背靠着椅背，低着头，仿佛事不关己，淡淡漠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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