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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克莱恩是在没有任何其他准备的情况下,感知到这种熟悉感,他也许会占卜“这种熟悉感的来源”然后确认他真实的身份。

前提是没有被反占卜。

用一种真实来掩藏另一种真实,这就形成了一种虚假。

看着“约翰”略带疑惑的表情,克莱恩拿出了警官证和警徽,压低声音说道:

“打扰了,我是警察,来找你了解一些事情,我们出去说。”

“等我一会。”“约翰”点了点头,站起身将报纸整理好,一一放回原位,然后返回示意那位警官可以走了。

离开图书馆后,克莱恩拿出那块银白色藤蔓花纹的怀表看了眼时间,此时虽然还没到中午,但去吃午饭也是可以的,于是对着“约翰”说:

“去餐厅谈吧,我请客。放心,没有什么大问题。”

克莱恩带着“约翰”路过了几家看上去就很高档的餐厅,看了一眼后都没有进去,最后走进了一家相对朴素的餐厅。

两个人各点了一份黑胡椒汁牛排和锡伯红茶,待服务员走远后,互相对视了一会,还是克莱恩先开口说道:

“克莱恩·莫雷蒂,你可以称呼我为莫雷蒂警官。”克莱恩发现自己一路上还没有做自我介绍,而且由于没去管理员那里调取资料他其实还不知道对面怎么称呼,只能说“轮到你了。”

“我叫‘约翰’,莫雷蒂警官……现在住在东区弗拉德街附近的66号公寓……今天早上就有警官来问我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约翰”磕磕绊绊地回答,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眼神有些飘忽。

66号公寓!那不就是那个疑似同危险物品一起失踪的租客所在的公寓,这是巧合吗?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按下心中的震动,克莱恩脸上不动声色地顺着说道:

“那位警官问了什么?”

“就是问我对四楼的一个失踪的租客有没有印象,我才刚搬进去没几天,谁也不认识。”“约翰”回忆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顿了一下才回答。

刚搬进去?没几天你就碰到了事情,这绝对有问题,而且他对我有隐瞒的地方,克莱恩心想,然后接着问:

“那你还真是倒霉,你搬进公寓前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早上那位警官也这么说,他让我去多教堂祈祷,搬进公寓前……”“约翰”声音骤然弱了下去,似乎不想回答。

“回答我,这可能与我调查的事情有关。”克莱恩脸色一肃,摆出了警官的威严。

“搬进……公寓前,我没地方住,经常饿肚子……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把我带到旅馆,给了我一瓶……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让我喝下去,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我就感觉自己变了……他给我留下了……”“约翰”的声音再次弱了下去,看了几眼莫雷蒂警官,咬着牙轻声说,“留下了50金镑,我拿这笔钱上了周日学校,登记了身份,租了房子,然后就来图书馆自学,那天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好了很多。”

之后他的话就顺畅起来了,说完,“约翰”再次小心地盯着那位莫雷蒂警官,害怕他把自己的钱都拿去充公。

原来他在害怕这个,我像是那种四处敲诈勒索的公务人员吗?不过严格来说,他那笔钱还真可能是存在问题的,收缴起来也确实没问题。

不过,这么一来他就要被赶出公寓再次流浪,原本通过自学来获得的上升渠道就被我掐断了。换作值夜者之外的人可能还真不在乎这些,幸好是我。

克莱恩听完“约翰”的叙述,觉得自己大概把握对面那个大男孩的心理,这次事件也大概有了线索。

不过这线索大概率是查不到什么东西的,换作克莱恩自己来安排下线,他自己肯定会处理好手尾,绝对不会暴露自己。

不过话说,安排这些的人真就这么有钱吗,随便拉个人就给50金镑,还是说这个人还有别的用处,或者说安排他举报后进入官方的视线是他们后续的目的?

克莱恩在思索片刻后,接着话题继续说道:

“你能详细描述一下那个人和那个药吗?放心,再有一个问题我的调查就结束了,不会有别的事。”

“说实话,在之前我都没什么力气和精力去思考什么,那个人应该挺胖的,具体的我现在好像记不清了,那个药也是,喝下去后我就觉得很晕,脑子里很混乱,再醒过来后我就觉得自己以前那副样子不太好,可能是那笔钱的原因,我应该上进一些多学些东西,不再回到以前那种状态。”“约翰”想了一会儿,把自己的经历和想法说了出来。

事实上,阿德米索尔现在确实是记不清当时的具体情况了,他将自己的那部分记忆做了一定的模糊化处理,只会在他之前设定好的情况下恢复。

注:罗伊对达克威尔说过他在写完信后有关的记忆就会消失,如果不是神奇物品的效果(命运途径很少有神奇物品),那么“怪物”序列本身应该有操纵自身记忆的能力,根据所有序列的描述,大概率是“机器”的能力延伸或者加强。

不过,这种能力是存在一定限制的,不能大范围修改记忆也不能将涉及自己底层思维逻辑的记忆给篡改。

如果随意编辑自己的记忆,比较轻的是人格的缺陷或者改变,而进一步的说不定就会认识到记忆与感情这种东西太过脆弱与浮浅,认识到这种随意就能更改的东西又有什么在意的价值,于是逐渐变得机械性地录入与删改信息,这基本等同于现在标准意义上的疯狂。

不过真到了那时候,是疯了还是更一步的进化也说不定,毕竟人是有极限的。

当然现在还达不到那种程度,只是稍微在比较关键的容易出问题的记忆上模糊一下,完成对事实的遮掩就行。

本人在那时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催眠和入梦都没什么效果,而占卜也可以在一定程度被误导。

如果是高序列的“观众”途径在彻底的分析所有记忆结构后说不定能发现被隐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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