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凤袍
“哈哈哈，要真是这样，那我可真真是要怄上一段时日了。”
顾北易开怀大笑，越发的认为这个女子有趣得紧。
虚情假意的人见得多了，难得碰上一个真性情的，倒真让他常年积郁在心的苦闷消散了些。
……
皇宫，长春殿。
皇后生辰，宫中操持大办，宴请皇亲国戚入宫庆贺。
仍然是一套常规的流程之后，大臣跟皇族的礼品早已在进殿之前便已交付了。
一段歌舞之后，皇子们也一一给皇后献上生辰贺礼。
“我先来我先来！”
昭阳公主拿着一幅卷轴上前给皇后行了个跪拜大礼，再由身后的太监将画给展开，“母后，这是儿臣给您亲手绣制的一幅凤凰朝日图。祝愿母后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哈哈哈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皇上听闻这个贺寿词，却是先笑了起来，“到底是个女儿家，最爱关注容颜相貌！”
“是啊，昭阳这丫头，从小就顽皮，说话做事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皇后也附和了一句。
昭阳脸一红，快步跑到皇后身边蹲下，拉住皇后的衣袖摇了摇，“母后, 虽说儿臣不大会说话, 可是这凤凰朝日图却是儿臣绣了好些日子的。”
“好好好，知道了，母后喜欢着呢！”
皇后耐不住昭阳公主的撒娇，笑眯眯的反握住她的手。
“母后, 这是儿臣在东海托人为您运来的一颗上好的夜明珠。”
三皇子走上殿来, 旁边呈礼盒的太监将盖子给打开，一颗成色如皎月的夜明珠展现在众人眼前。
他向皇后恭谨行礼, “祝愿母后凤体安康, 天呈吉祥。”
“三殿下有心了。”
皇后笑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眼神接触, 一笑置之。
三皇子对于皇后的刻意冷落已经习以为常, 对视一笑，便退了回去。
“母后，儿臣这回给您献上的, 是一块暖玉。祝母后洪福齐天，福如东海。”
大皇子给皇后献上了一块润泽通透的白玉。
“好好好。”
看到自己的儿子，皇后眉开眼笑，但又怕被别人察觉到自己的偏心，又将笑容放清淡了些，“你常年都给母后这些奇珍异宝，母后也用不着, 以后不用这么铺张，你心意到了就好。”
“是，母后。”
大皇子退下之后，殿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皇上将殿上扫视一圈，疑惑开口:“诶？怎么不见老二呢？”
经皇上这一提, 其余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二皇子在宫中的存在感向来就低。
没有到场，居然是宴会进行一大半之后才发现。
“二殿下到——”
门外, 宣礼太监唱音传来。
二皇子顾北易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往殿上一跪, 双手交叠倾身行礼，“皇上, 母后，儿臣姗姗来迟，还望父皇母后恕罪。”
“免礼——”
皇上显然有些不悦, 但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发作, 语气森冷凝重。
“谢父皇。”
他刚要起身，却又被皇帝突然的问话叫住, “今日你去了何处，明知道是皇后寿辰，却不见踪影？”
“回父皇的话，儿臣是去给母后取生辰贺礼，所以才来迟了一步。”
顾北易解释道，一张温和的脸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陈恳。
“行了皇上，二殿下他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别跟他较真了。”
皇后向皇帝求了个情，仪态温仪彰显国母之态。
“多谢母后体恤。”
顾北易起身，转身朝着殿外拍了两下手，“把东西抬进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个太监便将挂在拟人架上的凤袍抬进了殿来。
这件凤袍很快便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徐子其见到衣裳，目光也不由闪过一抹异色。
这件衣服他认得。
他在姜素的设计图纸上见过。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找姜素定制凤袍的，就是二皇子。
“母后，这件凤袍，是儿臣找到宫外的一间成衣坊给您定制的，祝贺母后千秋万代，顺遂平安。”
在看到凤袍的一刻起，皇后的视线就被深深的吸引了过去。
“来人，把这凤袍呈上来，让本宫好生瞧瞧。”
“是。”
袍子从拟人架上取了下来，放在托盘里呈了上去。
皇后抚摸起上面金丝银线绣的凤凰图，眼底隐隐约约划过一丝惊叹。
锦衣华服她穿的多了，像这一件一般巧夺天工的，却还是头一回见。
不仅凤凰栩栩如生, 就连袍子的衣料都闪闪发光，如披上了漫天星辰。
“想不到这民间，竟还有这等手艺。”
就连旁边的昭阳公主看后, 也为之一叹, “是啊母后, 儿臣看这凤袍，像是比宫里的司衣局，还要做得美上三分呢。”
“二哥，你是从哪里寻摸来这么好看的衣裳？我得闲出宫的时候，怎么没有瞧见？”
昭阳公主时常溜出宫去玩耍，买过民间不少的胭脂水粉跟衣裳。
但这样独特的成衣，她却从未见过，一时来了兴趣。
“昭阳若是喜欢的话，改日我送一件就是了。”
顾北易笑道。
皇后将袍子再细细观了一番，对顾北易问道:“世间能将衣物设得如此精美之人，想必也是在这一行钻研了许久，这年纪也应该很大了吧？”
“回母后，并非如此。”
听到皇后如此形容，顾北易嗤了一声，说道:“设计此衣的，不仅年纪轻轻，且相当的有才气，最主要的，她还是位女子。”
“哦？还是个女子？”
皇后闻言，一时被激起了莫大的兴趣。
一旁的顾北丞听到这话，脑海中竟突然闪过了姜素的身影。
在京城之中开成衣铺的，年轻，有才气，被人所追捧的，就是出自姜素之手。
也唯有这个女人，才能制作出如此博人眼球之物来。
“正是。”
顾北易颔首。
“女子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宫里的司衣局，不也是女子吗？”昭阳公主很是费解。
“昭阳公主此言差矣。”
顾北易并不同意昭阳的说法，“在我看来，她绝对不是寻常女子，不仅有超越年纪的胆识，还敢于大胆创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件凤袍才能在殿上，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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