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妈离开，初念叹了口气，哭丧着脸闷闷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哟，初姑娘可是舍得进来了？”红烨一双充满风情的眸子，此刻斜睨着初念似笑非笑。
她贴着门，丝毫没有要继续往里走的意思。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几日未见，甚是想念。”
“哦？初姑娘可是如何来想念我的？”红烨斜躺在榻上，手扶着下颌语气慵懒，可谓是风情万种。
初念哈哈干笑两声，捂着嘴，浮夸的惊讶：“哇，红姑娘出落得可是越发美丽了，你瞅瞅，这光嫩的小脸蛋儿，啧啧。”
红烨起身，走到初念身前，用手抬起她的下颌，俯在她耳边，轻轻呼了口气，慢吞吞：“王婉婷的小脸儿，跟我红烨有什么关系？”
抓周树人，跟我鲁迅有什么关系，是这理儿对吧？
她倒吸了一口气，这下马屁可算是拍到拍腿上了！
掐了一把自己，满含泪花，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那还不是人家没有看过你本来的模样，嘤嘤嘤。”戳了戳红烨的胸口，十分委屈。
“……”
红烨无语，瞬间后退好几步，用力擦了擦刚刚碰过初念的手，开口是藏不住的嫌弃：“你正常点。”
“哦。”她撇了撇嘴，看来即便是古代，正常的女性还是忍受不了嘤嘤怪的威力的。
抚了抚衣角，不露声色地走到桌子前，坐下斟茶，装作随意的样子：“你那天说陌玉等我，是什么意思？”
红烨坐到初念对面，闻言，忽而一笑：“陌玉等你？初姑娘莫不是记错了？”
“你──”
红烨打断初念，捻指拿过初念斟的茶，抿了一口：“我记得我那天并未说这句话。”
哦买噶，这是不认账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跑过来，结果，却被耍了？
“狗说的，狗做的嘴形行不行？”初念怒气蹭蹭上涨，脾气上来，也管不得对方会不会杀她，她猛地一拍桌子，凶巴巴道。
她突然“蹭”的一下站起来，向前倾身，大掌拍到红烨身上：“我说你，明明是条蛇，怎么净做些狗的事情？”
“还是说，你原来是一条赖皮蛇？”
躲在一旁的祁宿忍不住眉心一跳。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姑娘明明一点武力值都没有，哪来的胆子敢这么接二连三的作死？
红烨脸色瞬间接连变换，最终变成绿色，双目瞪着初念，咬牙，一字一句：“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赖皮蛇赖皮蛇赖皮蛇！”初念怒火中烧，朝红烨做着鬼脸，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她一把扯住红烨的衣衫，使劲摇晃：“狗狗狗狗狗狗，骗人的小狗！”
祁宿扶额，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红烨用力扯过衣衫，黑着脸，语气平淡：“可以交代遗言了，给你半盏茶的时间。”
“呵。”初念拍了拍手掌，白了红烨一眼，一口气干完杯中的茶，重重的把杯子搁在桌上，大了个嗝儿，轻哼：“陌玉呢？”
祁宿沉了沉眼睛。
陌玉？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了，看样子，还是为了这个叫“陌玉”的人来的。
看红烨像是要开口，急忙捂住她的嘴，脱口而出：“你不是要杀我吗？那你就不能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遗愿吗？狗做惯了是吧？赖皮蛇！”
“没想到陌玉那个蠢货，也能遇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红烨拍开初念的手，深呼吸，尽量忍住想立马把她拍死的冲动。
初·大胆念白了眼红烨，既然都撕破脸皮了，便也无所顾忌了。
既然已经来了，那势必要套出陌玉现下是否还存在，大不了一会儿再开溜呗。
她咳了咳，嗔怒：“继续！”
红烨收起笑，目光投向远处，瞳孔渐渐涣散：
“那时，我还只是一条小蛇，没有任何修为。被一个捕蛇之人捉住，那去集市叫卖，周围人看我是条毒蛇，都叫嚣着将我碎尸万段。”
“他就那么出现了，像一个救世主一样，闯进了我的世界，带着满身的光芒。”她脸上露出不平往日的笑容，语气也沾染了几分柔意。
“然后呢？”
“然后他将我买了回去，白日里，与我同席而坐，看书写字；昼夜中，又与我同塌而眠，星辰万里。就那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她突然语气一变，充满幽恨：
“可是有一天，一个叫莫欢的女人闯了进来。她一直爱恋着他，表白而不得，便诬陷他毁她清白。她那有权的爹，将他抓进宅子，威胁他要是不与他女儿在一起，便会让人把他诛之。”
这些内容虽然早已在书上看过，可被当事人这样赤裸裸地说出来，免不得让她压抑。
她沉默地看着红烨，想开口安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好伸手，拍了拍红烨的肩膀，以示安慰。
红烨撇了她一眼，又看向远处，思绪翻涌，无尽悲伤：“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啊！所以他就，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啊……”
“都过去了。”初念叹了口气，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体会不到红烨当时的心情，只能拍着红烨的肩膀，低声安慰。
“过去？怎么可能过去？”
红烨突然癫狂，一把掀翻桌子，撕心裂肺：
“他跳下去的那一刻，一如昨天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我脑海中回现。我苦心修炼，就是为了给他报仇，生生世世，我都要找出莫欢他们一家，我要他们也尝尝当年的滋味儿！”
红烨忽然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初念，语气如同鬼魅：
“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啊，王婉婷就是当年的莫欢啊，哈哈哈哈，你看，我还将她的身体用来做鬼修啊！
哈哈哈，她不是喜欢被践踏吗？她不是喜欢被人操吗？这样岂不是如她的意吗？哈哈哈哈……”
明明是在笑着，可她却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湿眼眶……
可是，她不甘，为什么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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