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怎么晓得呐？”田老三拿个棍子在洞里戳：“你让开，我捣捣瞧。”
棍子使劲的戳了几下，没东西出来。
田老三乐的傻笑：“呵呵，跟捣女的洞一样子的，呵呵呵。”
噗嗤。
有东西出来了，一下子冒出来的，是黄澄澄的、油腻的水，还有一些一起出来的蚂蚁。
田老三这下笑不出来了，黄水溅到了他的裤子上。
“我曹。”
周朝年拉开他，看这个泥洞，用棍子把洞口边的泥土撬开。
“你慢点儿噢，不要弄到脸上。”
“嗯。”
田老三有点害怕了，只是人体那么大，怎么会缩小了，还钻到这个洞里去的。
“有东西啊？”
“太深了，在里头呢。”
田老三摇头：“那就不要弄了，应该是在里头，都冒黄水了，不要找了。找点东西，就用泥，把这个洞堵起来，堵死的就行。”
“不行吧，要挖到以后烧的才好呐。”
“不不不，不弄了，味道就难闻。堵起来就行。”
周朝年拗不过他，想来似乎也行，洞口堵死了，那‘东西’出不来了，不就好了么。反正这个地方也没得人住。
堵死这个洞，也不需要花多长时间。
……
真没人住么？
在他们离开的第三天，有人过来接手这个房子了，田老三不知道，他大哥已经不想要这个房子了，所以就廉价卖给了一户人家。一家三口，男的是做中介生意的，孩子不过十二岁，是个小姑娘。
一家人搬进来，房子还挺大。
“妈妈！我房间呢？”
“在楼上，你不要跑这么快，当心跌下来。”
夫妻两个忙着整理家务，洗洗刷刷，女儿在院子里乱跑，到了屋子后面，草坪上有个秋千，可以荡来荡去。
嘶嘶……嘶嘶。
声音离的很近。
女孩子好奇，下了秋千，走到那个凸出来的小土包跟前。
这个土包很怪，一动一动的，泥土向上，有点要裂开的样子。
咦？好玩呢。
她顺手那个小树枝子，在泥土上捣了捣，泥土凸起的地方也在回应，往上凸。
房间内，夫妻两个简单的亲热了一下，没脱去衣服。
“杨凡啊，这个房子蛮便宜的嘛，装修费就不少钱了，你跟田老板关系熟啊？怎么会卖这么便宜的。”
是啊，这房子保守估计都得四百万，可田老板只卖了他们三百万。要便宜也没这么便宜的。
男人说：“田老板告诉我的，说这个房子最近有人失踪了。”
“噢……我说的呢，怎么可能卖这么便宜，光家具就不止这点钱。你说是不是因为死过人呐？”
“呵！死过人怕什么唉，外面那些老房子，有几个没有死过人的。你还怕有鬼呐？三百万买这个房子，我们赚大了。”
女儿跑进门了：“爸爸妈妈。”
“嗯？小月啊，肚子饿啊？妈妈烧给把你吃。”
小月说：“后面墙根那个烂泥会动。”
“烂泥会动啊？呵呵，你真会玩。”父亲从床上坐起来，摸着女儿的头，去卫生间了。
房子有了着落，可是田老三他们一无所知，直到一周后，田老三去公司找大哥说门面要装修的事情的时候，随口提了一下这个房子，才知道那边已经有人住了。
“哥啊，这个房子你卖的了啊？”
“嗯呐，肯定卖的了，我又不差这个房子住。”
“那个房子不能住人唉。”
“怎么不能的？”
“你不是不晓得，四平村的事那么害怕，周朝年的婆娘跟孩子就死在那个里头，还有你那个保安。”
田老大说：“那不能我几百万就摆在那边啊？总归要出手，房子公安局的人都看过了，没得问题，你不要操这个心了。你不是要做生意嘛，做好你的生意就行了。”
“哎哟，哥唉，你听我说噻，这个事不是小事，弄不好出人命，你要担责任的。”
“哪里会有这么多事，你不要烦心了，我要开会了，你去忙吥。”
后来，周朝年也晓得了，自己的婆娘跟儿子变成那种‘东西’，要是真害死了人，他就是罪人了。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就这么着，兄弟两个再次来到公寓，要跟主家人好好谈。
“你们找哪个啊？”女人问。
“就是来找你的唉，你男人在家啊？”
“噢，出去上班了，我不认识你们叭。”
“噢，这个房子是我哥哥卖把你们的，我姓田，老三。”
女人点头：“噢，那你们进来呗。”
进门去，不需要脱鞋了，二人坐在沙发上，女主人给他们倒茶，样子还算客气。
女主人颇为担心，是不是田家人后悔了，觉得房子卖的太便宜，但过户手续都办好了，现在反悔也不太可能。
“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哒？”
“我噢……”周朝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了，迟疑着，还是很别扭：“我现在跟你说的事情是真的，你可能不相信。”
“呵呵，那是什么事唉？”
“这个房子不能住人。”
女人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你意思这个房子不干净啊？”
“嗯，不干净。”
“有鬼啊？”女人笑着撩开额发。
田老三插嘴：“不是鬼，是一种……不晓得这么跟你说，我跟你说个故事，你就明白里头的情况了。”
他从头到尾说的很严肃，可看这个女人的表情，像是满不在乎。
等田老三解释完毕，周朝年还搭话：“你不要不相信噢，我婆娘跟孩子真死在这个房子里头，公安局都找不到尸体。上次晚上，我一个人来的，还看到他们的，肯定是其中一个，变成虫子了。”
女人眼皮翻翻：“你们来，就说这些话啊？哄孩子呢。”
田老三叹气：“我就晓得你不相信，等你相信了，就晚了。”
“算了算了，你们没得其他事就走吧。”
周朝年坚决不走：“这个事你不相信，我们就在这边等你男的回来，我们跟他说。”
女人现在改变了语气：“我家里头还有事，你们没得重要的事，那就回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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